該死。
張嬤嬤心想。
這公主,這駙馬,再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明日他們就真能騎在她頭上拉屎撒尿了。現在還遠遠不夠,得再想點辦法
就是這時,外頭一陣喧鬧,張嬤嬤心中也跟著一陣膩味。
對于這種喧鬧,她已經很熟悉了。
她看著自己窗前的院子,在心中默數
一、二、三
“嬤嬤啊張嬤嬤啊不得了了啊,不得了了”
只見那唐公公,瘋狂擺動著雙臂,大呼小叫地沖進來了。
“又不得了了什么”張嬤嬤冷睨著這沒用的家伙,“是公主想要放火燒屋,還是駙馬又要帶人闖門”
“不是,不是,都不是”唐公公跑得急了,在張嬤嬤床前一陣喘氣,“駙馬沒有闖門”
看來公主被關老實了,現在是駙馬的事了。張嬤嬤冷嗤。不過駙馬連闖門都不敢,看來是翻不出什么浪花了。
唐公公剩下的半截話,大喘氣說話“駙馬直接帶著尹府的人,進了左跨院現在人馬就在左跨院中,正要從左跨院往主院推進”
張嬤嬤一驚而起,不怒反笑“好啊,太好了,他們還真敢闖公主府,快快,快敲鑼打鼓去報案,就說,朗朗乾坤,皇都腳下,竟有賊子敢公然強闖公主府,威逼公主置公主尊嚴何處,置皇家威嚴何處圣人和娘娘,必要為公主做主,為我們做主”
她這樣跳起來了,卻見唐公公動也不動,更不耐煩這棒槌
“你還等什么,還不叫人攔住他們”
“家丁已經在攔著了,只是駙馬手拿地契在那邊大喊”唐公公頓了半晌,“喊”
“喊什么他拿地契干什么和地契有什么關系”張嬤嬤稀里糊涂。
“喊公主府不是公主府現在的左跨院,原是周御史的家,周御史的家是后面被尹府買了下來,雖和公主府建做一體,地卻還沒來得及過到公主府名下。
所以,現在的問題,不是他闖入了公主府,是我們闖入了他尹府”
啰啰嗦嗦了半天,這涉及錢財的問題上,唐公公總算精明干練,一氣呵成,全部說完。
“啊”一時之間,張嬤嬤瞠目結舌。
好像遠處傳來了隱約的聲音。
正在看書的元觀蘊,忽然放下書本,側耳傾聽一會,接著站起身,進入更衣室內,這里的天窗開著,聲音更容易傳入其中。
果然,往這里一站,外頭那點朦朧的聲音,便聽得清楚了
“打殺刁奴趕出尹家救回公主”
懷櫻也跟著聽了一會,突然巴巴問元觀蘊
“公主,是不是駙馬來了”
“應該是。”
“那我們可以出去了”她難掩雀躍。
“駙馬顯然還沒有打進來,”元觀蘊,“也不應該打進來。”
“那”
“你去看看外頭守著的人是不是被這些動靜吸引了注意力。”元觀蘊吩咐。
懷櫻自是遵從,她出去片刻,很快回來。
“看守確實都在議論外頭的事情。”
這樣的話,正好行動。
元觀蘊輕輕呼吸,片刻后,突然動彈。
站在一旁的懷櫻,只覺得眼前一花,只見公主,忽然自原地助跑、跳躍,繁復的裙擺在空中一旋,像是朵艷麗的花旋綻旋收,而這時候的公主,已經雙手攀上衣柜的最頂端。
他在這里歇息了一剎那。
雙足再蹬,整個人又一縱身,便跳上了更衣室的天窗,消失于室內。
懷櫻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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