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吃,飯菜從尹府的酒樓里直接拉過來,想吃多少有多少”
公主府的奴仆們“”
他們剛剛提振的心,再度低落。
凡事總怕對比。
本來很好的飯菜,一對比尹家那比手掌還大的蹄膀,便什么也不是了。
明明駙馬是公主的駙馬。
駙馬家的奴仆,定然比我們公主家的奴仆低個一等,路上碰見了,仰著頭的是我們,哈著腰的是他們。
合該是我們吃的大蹄膀,怎么落到了他們的手中去。
卻叫我們白白坐在這里,忍饑挨餓
張嬤嬤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心中的恨意更炙一層。
她找唐公公“不能這樣下去,我們也從酒樓訂食物如何”
唐公公“這錢”
張嬤嬤“公主府有的是錢”
唐公公默默看了兩眼張嬤嬤,搖頭道“嬤嬤啊,就算你想訂,什么酒樓能這么快做出你要的東西來吃飯就這么點時間,加緊做完了,人家飯也吃飽了,我們飯也吃飽了,吃不下啦”
張嬤嬤“那只能發銀子了。”
唐公公正欲再說話,前方左跨院中,突然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
還有尹府管事,吆喝的聲音
“好好建,晚上之前建好了,郎君重重有賞”
這“重重有賞”之下,是齊心協力的
“是,郎君”
張嬤嬤“”
唐公公“”
張嬤嬤的聲音顫抖了“他、他還想要弄什么”
唐公公那誰知道呢
時間已經過了晚飯的飯點了。
可卻沒有人給公主送飯,甚至連原本守在住院外的奴仆,也不知跑到了哪里去。
確實沒人看守了,可門窗在之前都被栓緊了,現在從里頭也出不去啊,是自己出不去。
公主可以從天窗飛出去。
懷櫻正坐在桌子前,對著面前的一盤龍須酥發呆。
從中午到現在都沒有吃飯之前還覺得公主跑出去,只為拿一盤龍須酥很奇怪,現在餓了,卻覺得,這有什么奇怪的
出去拿食物,不是天經地義一種事情嗎
可正是因為餓了,面前這盤平日里普普通通的龍須酥,懷櫻不敢吃了。
半晌,她怯生生問
“公主,您餓了嗎”
“不餓。我在外頭吃過了。”
“哦。那那張嬤嬤不會明天也不給我們吃飯吧她真的敢嗎”
“有時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元觀蘊,“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那我們明天豈不也吃不上飯”
懷櫻已經開始焦慮了。
她很餓,但眼前的龍須酥,更加吃不下了。
若是明天也沒有飯,后天也沒有飯
雖不至于餓死,因為公主是能夠從天窗飛出去的,但每每勞煩公主飛出去找食物吃懷櫻總覺得自己在想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她轉變思維。
若是由我飛出去
這未免也太難為奴婢了
“明天”元觀蘊,“明天事情應該就結束了。”
“什么事情”懷櫻先是迷糊,接著一激靈,“公主說的是駙馬和張嬤嬤的對峙嗎現在是誰占上風張嬤嬤根深樹大,駙馬恐怕很難”
“駙馬。”元觀蘊,“占上風的是駙馬。”
“啊”
“如果占上風的是張嬤嬤,院子不會沒人在,我們不會沒人管。”元觀蘊。
公主說得很簡單。
但也許,道理就是這么的簡單的吧
懷櫻一下子被說服了。
她敢伸手碰面前這疊龍須酥了。
咬一口,咔嚓咔嚓。
油,面,糖的甜蜜滋味,在口里綻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