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秉著呼吸,甕聲甕氣說完之后,尹問綺一息也不能在這里再待下去了,趕緊腳底抹油,三步并作兩步,逃離了這可怕的地方。
那只藏在箱子里的死老鼠實在給了尹問綺過多的心理陰影,哪怕出了屋子門,他也沒有停下,而是一路往前,來到了村子將近入口處,方才停下,拿開手帕,呼吸著清新的空氣。
如是深呼吸了幾口,尹問綺又開始左右那些樹木花草,并且積極在腦海中回想公主的美好模樣,以抵消自己剛剛的心理陰影
也在這個時候,他看見了一個人。
背著個大包袱,穿一身粗布衣裳,正朝村子這里筆直走來的大娘。
這個村子,大多是和尚住的。
如今和尚都跑光了,怎么還能突然來個背行李的大娘
一念閃過腦海,還沒得出答案,尹問綺的身體已經動了,他大步向前,準準來到大娘身前,張口問道“大娘是來訪親的吧”
那大娘為突然出現的尹問綺一呆,但看著富貴人家,也不敢不答
“欸”
“找誰”
“凈苦,找我兒的。”
“您哪兒來的”問這句話的時候,尹問綺的口音突然切換,從官話換成了環縣的方言。
那大娘呆了一下,隨后用官話回答
“環縣來吶。”
都說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凈苦沒有找到,卻撞見了凈苦的娘親
尹問綺沒有耽擱,立刻將大娘帶到凈苦的屋子里,弓典面前。
原本便些不自在的大娘,面對弓典,立刻顯得更加畏怯,支支吾吾的不敢回答,但在得到了弓典對其和顏悅色的保證,說這一切都是為了幫助凈苦之后,她又立刻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
情況并不復雜。
大娘姓褚,兩個月之前,她接到了凈苦托人送來的信。
這年頭,梢信可不容易。
尤其那將信送來的人,也不是村子里認識的人,而是那縣城里的大戶人家
“信呢”聽到這里,弓典打斷褚大娘。
大娘便將包袱解開。
大家都看見了,包袱里多是些衣服,衣服底下,又放了干糧與雞蛋,旁邊還有一把缺齒的梳子,是木頭的,上面有包漿了光澤感,看得出來,是用久了的東西。把這些都拿開了,才有一封信。
信封拿了出來,不用再打開里頭看,弓典和尹問綺便已明白了。
明明白白。
清楚不過。
那信封上,留有衛氏徽記的火漆。
凈苦的信,走了衛氏私驛。
尹問綺不免轉頭看向弓典。
只見弓典在查到線索的剎那,喜悅乍現。
但這種純粹的喜悅是轉瞬既逝的,很快,他的神色變得古怪了,好像一道陰影,自天花板處打下來,籠了他斜半邊臉,叫他面色陰晴不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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