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我做什么都是最棒的”小奶音一點也不謙虛。
鮑老三哈哈一笑,陰郁的心情散去大半。
引路人從樓上下來,面容冷凝。
“大佬,沒找到可疑的畫”鮑老三笑不出來了。
“嗯。”引路人頷首。
看見煥然一新的手機殼,他微微一愣,冷峻臉龐似冰雪消
融,柔色淺漫。
“哥哥你看”小男孩舉起手機殼炫耀。
“很好看。”引路人不吝夸獎。瞥見旁邊的幾個小罐子,他眸光一閃,問道“這東西你從哪里找到的”
“我從畫室里找的”
“畫室哪里”
“放顏料的箱子里”
一問一答間,引路人已拿起那些小罐子挨個兒搖晃。罐內沒有撞擊的聲音,重量很輕,看來里面的東西已經用光了。
“大佬,這罐子有問題嗎”鮑老三也拿起一個空罐子查看,只可惜上面印的全是英文,他看不懂。
“有問題的不是罐子,是罐子里的東西。”引路人沉聲說道“這是一種涂料,透明的,噴在墻上可以防水防火防腐蝕,常常用來做壁畫的保護層。”
“壁畫”鮑老三容色微變。
鮑老二和鮑老大立刻走過來,拿起那些罐子使勁兒搖。
艸,這才是他們一直找不到那幅畫的原因
顧蓮扔掉沾滿松節油的刷子,急忙跑過去。
她也拿起一個罐子搖,恍然大悟地說道“白高朗的最后一幅畫不在布上,在墻上”
誰都不曾注意到,當這句話響起的時候,平放在地毯上的那幅自畫像里,被松節油融掉許多顏料,已經模糊扭曲的白高朗的臉,正緩緩露出一個陰森而又怨毒的表情。
“把墻漆全都剝開”鮑老大立刻沖進廚房拿刀。
鮑老二和鮑老三不敢耽誤,也都找來工具準備刮墻漆。
四層樓的大別墅,這可不是小工程。
但引路人卻站在原地沒動。他是法醫,也學過痕檢,更喜歡尋找揭露真相的蛛絲馬跡,而不是沒頭沒腦地往前沖。
他看看別墅大門。
門的邊框是白色原木,涂著金漆,非常華麗。
客廳層高六七米,順著樓梯爬到三米處,有一個平臺,然后樓梯分為左右兩邊,與二樓的走廊銜接。在這個平臺上有一塊巨大墻壁與正門對應,墻壁邊緣也鑲嵌著白色原木,涂著金漆。
乍一看,這金漆原木白框只是一種裝飾,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它與正門一樣,也是一扇門。
引路人大步登上樓梯,來到這個平臺,五指骨化為刃,輕輕刮掉一層墻漆,露出內里隱藏的深灰色塊。
他轉過身,看向呆愣在原地的幾人,徐徐說道“最后一幅畫在這里。”
顧蓮捂住嘴,情緒激動地咳嗽。她沒想到最后一幅畫竟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小男孩噔噔噔地跑上樓梯,小胖手化為鐮刀,飛快刮掉那些白漆。
“哥哥我幫你”
引路人彎唇低語“乖。”
他的手臂也化為鐮刀,迅速刮掉墻漆。
鮑家三兄弟和顧蓮這才反應過來,匆匆跑上去幫忙。
半小時后,大家拍掉身上的灰,抬頭仰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