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希望死死盯著那扇窗戶,唇角抿得很緊,露出兩個深深的梨渦。
又是一陣陰風刮過,仿佛某個傷心欲絕的人躲在暗處尖聲涕泣。忽然,一顆頭顱從窗口冒出來,黑漆漆的兩顆眼珠左右一轉,邪惡異常。
頭顱緩緩探入窗戶,邪惡的眼珠閃著幽幽暗芒。緊接著,兩只手抓住窗沿,支撐著半個身體緩緩爬進浴室,慘白的皮膚,鋒利的指甲,猙獰的面容,正是應該躺在家里睡覺的廖小寶。
“哇”一聲咆哮蓋過陰風的尖泣,猝不及防地響在耳邊。
廖小寶半蹲在窗臺上,身體瞬間僵硬。
躺在浴缸里的梅希望忽然跳起來,撲到嚇傻了的廖小寶身上,發出咯咯的笑聲。他早就感應到獵物的靠近,所以一早就等候在陷阱里。
“嚇到你了”
廖小寶“”
廖小寶立刻轉頭跳出窗戶,四肢仿佛長著吸盤,順著墻壁飛快爬上去,消失在十一樓的某扇窗戶內。梅希望哪里舍得放過這個玩具,也跟著爬上十一樓,進入那扇窗戶。
廖小寶手腳并用,似壁虎一般在天花板上爬行。
梅希望也手腳并用,在天花板上追逐。
廖小寶“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梅希望反問“你又是什么東西”
廖小寶掰開電梯門,爬進電梯井。梅希望也跟著追進電梯井。
兩人一路向上,從十一樓爬到二十一樓,又從二十一樓爬到三十八樓。但奇怪的是,三十八樓上面竟然還有三十九樓。
這是一個不存在的樓層。
廖小寶爬進三十九樓的電梯口,消失不見。
梅希望立刻追上去。在他身后,一陣轟隆隆的巨響忽然從井底延伸上來,那是疾速沖頂的電梯。
梅希望連忙爬向三十九樓的電梯口,卻被一扇鐵制推拉門擋住去路。電梯轎廂轉瞬即至,正正停留在這一層,厚厚的金屬門堵住梅希望的退路。
梅希望這才發現自己落入了廖小寶的陷阱。他被困在鐵制推拉門和電梯金屬門的夾層里。
腦海中浮現一個場景,那是剛進入小區的時候保安曾經說過的話。他說這棟樓的電梯原本裝著兩扇門,外層的推拉門質量不好,總是打不開,后來因為住戶投訴,被物業拆掉了。
但是很明顯,三十九樓不在改拆的范圍內。這扇拉不開的門依然存在。
梅希望握住鐵門的柵欄,用力搖晃兩下。他圓滾滾的肚子卡在前后兩扇門的夾縫里,憋得難受。
一股細細的粉塵伴著輕微的腐臭味從一旁飄蕩過來,惹得他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他轉過頭,大眼睛眨了眨,奶聲奶氣地打招呼“毛子琪”
在這個狹窄的夾層內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穿著一條破破爛爛的藍色連衣裙。深灰的皮包裹著細瘦的骨,凌亂的發纏繞著干癟的顱,兩個黑洞洞的眼眶已經沒有濕漉漉的眼珠,唯余一片幽深虛無。
毛子琪不能回應梅希望的呼喚,因為她已經變成一具干尸。
“嘻嘻嘻”
鐵門外的黑暗里忽然傳來孩童的笑聲,陰險狡詐,邪惡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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