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晨抬起手,輕輕撫觸自己的額發,實則悄然將大眼珠放在頭頂,隱藏在蓬松黑發里。
他慢慢擰上鋼筆的筆帽,語氣慵懶倦怠,“先看演出。”
如果演出不能讓他滿意,這張支票永遠不會簽署他的名字。
“好的好的,我馬上安排演出”團長連忙點頭,笑容更加殷勤諂媚,眼里的惡意與貪婪凝成黑影,鬼魅般流轉。
“快點讓演員出場”
團長拿出對講機催促。
“收
到收到。”對講機里傳來一道尖利的聲音。
舞臺上所有燈光驟然熄滅,臺下的觀眾由吵嚷到安靜。漆黑中,一個白色光柱投射在舞臺的正中間,光柱里有浮塵漩游,金光點點。
一個身材高大,長相英俊,氣質吊兒郎當的男人抱著一個巨大的箱子走入光柱,左右看看,咳嗽兩聲。
臣晨本就對演出沒什么期待,看見這張熟悉的臉,眉頭更是皺緊。
這就是胖老頭口中所說的,世界上最精彩的演出云子石有這個實力嗎他怎么不知道
這是什么表演◥”臣晨問道。
“這是口技表演。”胖老頭身體前傾,笑著回答。
“花五百萬看口技表演”臣晨溫和地笑了,眸子里卻暗藏譏誚。
“不不不,我們的大軸表演還沒準備好,所以先讓新演員上臺熱熱場子。臣先生,您耐心點,慢慢往下看。我們一定能給您驚喜。最后出場的演員是一個連我都沒見過的大寶貝”
胖老頭說著說著就興奮地搓起手來,臉上放射出油乎乎的紅光。
為了任務,臣晨只能忍耐。他看向場下,目光微凝。
三十秒過后,在臣晨眼中,云子石的身體變成透明狀,一簇火苗燃燒在云子石的眉心,一簇火苗在他的心臟里搖曳,色澤不是紅色或橙色,而是淡淡的白。
比起普通人,云子石的火苗色澤很淺,數量也少,但這并不代表他很弱。恰恰相反,色澤的淺淡表明他身體里的火焰溫度很高,數量少說明他弱點少。
如果臣晨想要熄滅云子石的火苗,需要付出被高溫灼傷的代價。
但是,對于現在的臣晨來說,殺死云子石依舊非常簡單。
臣晨移開目光,看向胖老頭。
胖老頭露出油膩的笑容,三十秒后,他的形象在臣晨眼里一切如常。
臣晨已經確定,太陽馬戲團的團長等級在a級以上。迄今為止,臣晨還沒有單獨應對s級boss的經驗。不過他可以先尋找梅希望的本體,最后再做這個主線任務。
不急
思忖中,云子石的表演開始了。
被他抱上舞臺的巨大箱子內正在播放一場皮影戲,戲名叫做老鼠娶親。一群老鼠敲鑼打鼓,吹著嗩吶,扛著花轎,唱著山歌,晃晃悠悠行走在送親的路上。
老鼠新娘哭得悲切,老鼠新郎軟著聲調安慰。
媒婆樂呵呵地說著祝詞,小老鼠們一擁而上討要喜糖。
敲鑼聲、打鼓聲、嗩吶聲哭聲、笑聲、嬉鬧聲皮影戲里的所有聲音竟然都是由云子石現場配。他忽而鼓腮,忽而癟嘴,忽而捏鼻,忽而打唇,好一通忙亂。
臣晨本來還有些漫不經心,看到后面竟不自覺地露出笑容。
他沒想到自己的隊友還有這種本領。拿到原初世界去表演,必然能獲得滿堂喝彩。
但臺下的觀眾卻都用冷漠的目光看著云子石,無人鼓掌,更無人露出欣喜笑容。以臣晨
的標準來評判,這已經是世界級的表演,但臺下觀眾非但無動于衷,還嗤之以鼻。
“什么玩意兒”
“我們可不是來看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