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晨看看這條大魚,又看看老爺子氣到臉頰通紅的樣子,忍不住發出爽朗的笑聲。
老爺子揮揮拳頭,氣憤地罵道,“你這只白眼狼以后再也不打窩子了餓死你”
大魚忽然翻轉身體,撅起嘴巴,沖臣晨臉上吐出一口水。
臣晨的笑聲戛然而止。
老爺子愣了一愣,然后開心的大笑,滿臉褶子仿佛都舒展開來。
臣晨抹掉水珠,搖搖頭,也跟著低笑。這無聊的夜晚因為梅希望的存在變得生動又有趣。
下半夜,臣晨坐飛機回到臣家老宅,天光微明的時候見到了出來晨練的爺爺奶奶。
兩位老人打開一袋金燦燦的小米,灑在門前的草坪上,一群純白信鴿飛下來,爭先恐后地啄食小米,發出咕咕的聲音。
無論走到哪兒都能看見梅希望的身影,臣晨的心里縈繞著難以言喻的安全感和滿足感。他抓了一把小米,抬起手臂。
一只胖乎乎的信鴿飛落在他掌心,輕輕啄食,黑豆眼一翻一翻,小表情像是嫌棄,又像是鄙夷。
臣晨摸摸信鴿的小腦袋。信鴿偏頭躲開,用尖尖的小嘴啄臣晨手背,卻舍不得用力。
“二五仔。”小奶音低不可聞地唾罵。
臣晨愉悅地笑起來。
“進來吃早餐。”臣老爺子走到門前沖孫子招手。
臣晨把胖乎乎的信鴿輕輕放在草坪上,走進屋內。早餐非常豐盛,像以往的每一天。臣晨匯報著自己的生活情況和工作情況。奶奶絮絮叨叨地叮囑他注意身體。爺爺回憶自己的崢嶸歲月,吹幾句牛皮。
笑聲回蕩在餐廳里。一切如常,幸福溫馨。
但是,當臣晨告別爺爺奶奶,走到門外的時候,他看見那只胖乎乎的信鴿叼著一個小小的木偶人,慢慢踱步到自己跟前。
木偶人的手里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腦袋還在轉動,用油漆畫出來的眼睛散發出怨毒的光。
后怕與恐懼席卷而來。臣晨回頭看看敞開的家門,眷戀的目光落在微笑
揮手的兩位老人身上。
美夢就在此刻變成噩夢,世界的輪廓開始扭曲。陽光打在臣晨身上,而他感覺到的只有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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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勉強擠出一抹微笑,沖兩位老人揮手,然后僵硬轉頭,看向臺階下的信鴿。
又有幾只信鴿飛過來,爭相啄食那個木偶。木偶的匕首掉在地上,腦袋、四肢和軀干被撕扯成碎片。更多信鴿飛過來,爭著搶著把這些碎片吃掉。
它們發出咕咕的聲音,歪著腦袋邁著方步,小表情十分滿足。
臣晨彎下腰,撿起匕首,摸摸一只信鴿的腦袋,心底的寒意就在此刻消散得一干二凈。
“梅希望,謝謝你。”
信鴿翻了一個白眼,用翅膀扇開臣晨的手,邁著小方步走開了。
臣晨打了一個電話,讓助理再買幾袋小米回來。親眼看著助理把幾袋小米全灑在門前,將綠色草坪覆蓋成金黃的一片,臣晨才滿意地頷首。
白色信鴿們咕咕直叫,歡快跳躍。鋪滿小米的草坪就是它們的天堂。
兩位老人站在門口欣賞信鴿們的舞蹈,笑得十分開心。童話故事一般的場景,唯美又浪漫。
只有臣晨和信鴿們才知道,這個世界是扭曲猙獰的。
臣晨走到一旁給云子石打視頻電話“大哥睡醒了嗎”
云子石憂心忡忡地說道“下半夜就醒了,在床上翻著肚皮游泳,游了一個多小時。你說大哥的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
臣晨低笑一聲,問道,“他現在在做什么”
云子石打開房門,把攝像頭對準陽臺,“你自己看。”
長相稠麗的青年穿著一條黑色睡袍坐在陽臺上,雪白皮膚沐浴著金色晨曦,粉色卷發被微風吹拂,撩過高挺的鼻和嬌嫩的唇。他雙瞳放空,咕咕叫著,雙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