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真的是一個小丑
梅希望走向火坑。
胖老頭閃身擋住前路,舉起話筒說道,“演員表演的時候,任何人不能干擾。”
這又是一條新的規則。無形的力量變成繩索,捆住梅希望的雙腿,讓他再也不能靠近火坑和王雨薇。他想救人,但規則不允許,而規則是連神明都無法反抗的存在。
梅希望伸出手,拽住胖老頭尖翹的胡子。
“哎呀呀,疼疼疼”胖老頭踮起腳尖,向上歪腦袋,順著梅希望的手施加的力道走了幾步,唯恐自己的胡須被拔掉。
“在這個舞臺上,只有演員能表演節目嗎”梅希望問道。
“那當然”胖老頭護住自己的胡須,哼哼唧唧地答道。
“這是規則嗎”
“是的”
“那我是演員嗎”
“你是個混蛋”
梅希望用力扯了扯胖老頭的胡須,指出問題所在,“你不承認我是演員,那你為什么讓我表演節目你違反了規則。”
規則之力凝聚成無形的重量,沉沉地壓在胖老頭頭頂。他制定的規則,連他自己都不能違反。倘若他不好好回答這個問題,規則之力會將他碾壓成肉餅。
“你是你是,你當然是演員”胖老頭急切地喊。
梅希望,“演員可以在這個舞臺上表演
節目嗎”
這是什么車轱轆話你有完沒完胖老頭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說道,“是的是的,演員可以在舞臺上表演”
“那我要表演一個魔術。”梅希望這才放開胖老頭的胡須。
胖老頭連忙往掌心里吐了一些口水,仔仔細細地涂抹在胡須上。
梅希望看看自己捏過胡須的手指,露出懊悔的表情。
臣晨搖頭失笑,從衣兜里摸出一包濕紙巾,拋上舞臺。
梅希望接住濕紙巾,腮邊的梨渦開心地若隱若現。他抽出一張香噴噴的紙,把自己的手指擦了又擦。胖老頭又吐了一口唾沫,把自己的胡須涂了又涂。一老一少動作滑稽,表情也滑稽。
王雨薇又得到了片刻的喘息時間。
竹竿人已經控制著她走到火坑邊緣,火坑底部是涌動的熔巖和游走的火蛇。視野里一片赤紅,面皮上一陣滾燙,熱風輕輕一吹就烤焦了頭發、眉毛和飛揚的裙擺。
站在邊緣已是如此,掉進去又會如何
王雨薇眼瞳顫顫,淚珠滾落。
兩行淚水還沒流到下頜就已經被熱浪舔舐干凈。臉上滾燙,細胞在劇烈的疼痛中被高溫蒸干,變成一塊皸裂的死皮。
王雨薇看向還在整理胡須的胖老頭,多么希望時間能在這一刻停止。
胖老頭從褲兜里拿出一個長柄化妝鏡,對著自己的胡須照了又照,用指頭捏了捏尖尖,擺正位置,這才滿意地露出微笑。
“好了王小姐,你不能再耽誤我們的時間了你必須馬上開始你的表演”
胖老頭放下鏡子催促。
梅希望扔掉紙巾,說道,“我要先表演。”
胖老頭氣得胡須抖動,卻無可奈何。演員在舞臺上進行表演,那是天經地義之事。
“你要表演什么請快點”胖老頭氣呼呼地喊。
“我說了,我要表演一個魔術。”梅希望邁著小方步走到舞臺中央,用手指掏自己的耳朵,“好癢,有什么東西鉆進我的耳朵里了。”
只這一句莫名其妙的臺詞就引來了云子石和臣晨熱烈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