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宏和云子石如臨大敵地看著這一幕。臣晨指尖的銀絲微微蠕動。
這四個老頭應該是實力非常強悍的蠱師,不好對付
梅希望從臣晨背上下來,退后幾步,歪了歪頭,然后像僵尸一般平抬自己的雙手。
這一招他也會
眨眼間,他的十根指頭也長出漆黑鋒利的指甲,黏稠毒液順著指尖滴落,將土路溶解出一個個冒著黑煙的小坑。
紅衣老頭看看地上那些小坑,又看看自己腳邊的幾顆泥球,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
站在他身旁的綠衣老頭頸側長出許多鱗片。另外兩個老頭身穿藍衣,長相一模一樣,應該是雙胞胎。他們一個眼睛變成豎瞳,一個吐出猩紅的蛇信,發出冰冷的嘶嘶聲。
這些招數我
也會
梅希望點點小腦袋,眼睛隨之變成豎瞳,頸側和臉頰長出粉紅鱗片,雪白貝齒變成鋒利鯊齒,齒縫中滴落黏稠唾液。一條長長的,猩紅的舌頭從他嘴里探出來,在空中扭動嗅探。
舌尖嗅探到老太太和四個老頭的方位時狠狠一顫,也不知發生了什么,鮮紅的舌頭竟然變成黑色,舌苔變作一根根毒刺,舌尖裂開一條口子,口子里是密密麻麻數不清的利齒。
四個老頭瞳孔震顫,不由自主退后一步。
老太太眼里的殺意凝滯。像是經過了劇烈的掙扎,幾秒鐘后,當她再開口時,語氣里竟然充滿疲憊,“送幾位神使去地牢。”
顧宏和云子石,“”
臣晨回頭看向梅希望。梅希望已恢復最初的模樣,歪歪腦袋,慫慫肩膀。
臣晨低下頭,看著土路上幾個冒著黑煙的淺坑,已經明白了什么。這些人弄不清梅希望的來歷,不敢動手。又或者任務者對他們來說還有別的利用價值。
總之不用與這些人鏖戰是好事。任務一個都沒接到,他們不能盲目行事。
老太太帶著四個老頭匆匆離開。村民們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敢靠過來。
其中一人飛快瞟了梅希望一眼,心驚膽戰地說道,“你們想見洞神就老實跟我們走。明天就是洞神祭。”
“什么洞神”臣晨套話。
與此同時,系統在幾人的腦海中發布了四條主線任務,其中一條就是找到洞神,殺死洞神。
“走吧。”臣晨妥協。
顧宏和云子石也沒反抗。
梅希望從輪椅后面繞出來,爬到臣晨膝頭坐下,晃晃自己沒穿鞋的腳丫,委屈地嘟囔,“臟了。”
臣晨從褲兜里掏出一包濕巾,仔仔細細擦拭這雙嫩白纖薄的足。想起梅希望小時候的饅頭腳丫,他不禁低聲一笑。
梅希望扯扯他耳朵邊的頭發。
云子石認命地走過去,推動輪椅。
顧宏跟在后面,小聲說道,“人家是皇帝和小王子,你是太監。”
云子石,“你他媽是太監的干兒子”
顧宏哈哈大笑起來。云子石也跟著笑。臣晨莞爾,梅希望趴伏在臣晨肩頭,笑得眉眼彎彎。他的目光越過一眾村民,看向那條黃沙路。
村民們用繩子套住三輛越野車,開動大巴將它們拖出來。
黃沙路上留下一串凌亂的車轍。
陳燁等人連一根完整的骨頭都沒留下。不,他們留下了一些東西。
蠕動的黃沙里忽然冒出一顆小小的,輕飄飄的蒲公英種子。風吹動種子的絨毛,使之飄展。更深的黃沙里掩埋著更多的種子,它們在尋找生根發芽的泥土。
梅希望看著那條平靜的沙路,唇邊抿出兩個狡黠的梨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