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陽和陳佳佳看天看地看花園,感覺頗為尷尬。
臣晨捏捏梅希望的手,梅希望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卻還是乖乖彎腰行禮,“爺爺、奶奶、外公,你們好。”
他沒有親人,小弟的親人也算他的親人。是這樣叫的,沒錯吧
心下不太確定,梅希望偷偷摸摸看向臣晨。
臣晨笑著點頭,“嗯,你隨我叫就好。”
梅希望咧開嘴,燦爛地笑了。
這張過分漂亮的臉晃花了三位老人的眼。恍惚片刻,他們回過神來,沒有責備或排斥,反倒極為熱情地迎上去。
“能回來就好。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臣老爺子心思敏銳,意有所指地說道。
臣老太太和外公不禁紅了眼眶。
一行人進入屋內。臣晨把寄養孩子的事說了,三位老人都欣然同意。家里冷冷清清,人口凋零,養一個孩子正好補足煙火氣。
“我馬上聘請幾個營養師照顧佳佳。再讓管家買一些補品回來。鈣片,葉酸,維生素,這些東西都要準備的。”臣老太太馬上安排下去,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臣老爺子把二樓最好的一間客房空出來給夫妻倆住。
感受到三位老人的熱情,祁陽和陳佳佳懸在半空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說實話,看見臣家條件如此優渥,他們感覺非常驚喜。寶寶在這樣一個和美富裕的家庭中長大,接受最好的教育,他們還有什么不滿意
就這樣,三人在臣家住下。臣晨也吃了一只螢火蟲,每天都能得到生命能量的補充。
祁陽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帶陳佳佳去做產檢。一張張彩超記錄了小小的胚胎一天天長大的全過程。臣老太太每次都會陪同,與孩子的感情越來越深。
如果說剛開始的時候,她是為了照顧孫子的情緒才答應寄養這個孩子,現在則是由衷地期盼孩子的降生。
臣晨該工作工作,該休假休假,還像以前那般正常地生活。只是,他的大辦公桌邊多了一個小辦公桌,他的大枕頭旁邊也多了一個小枕頭。他處理公務的時候,梅希望坐在他身邊打游戲。他睡覺的時候,梅希望會鉆進他懷里,枕著他的手臂打呼嚕。
時間流逝,不知不覺數月過去。里世界的一切仿佛被遺忘,幸福和安寧似乎已牢牢握在手中。但臣晨總有種心悸之感。
一切太過美好,所以顯得那般不真實。
忽然有一天,祁陽走進書房,神色凝重地說道“最近我總是做噩夢。”
“怎么了陳佳佳的預產期快到了”坐在辦公桌后的臣晨
抬起頭。
“不是,佳佳的預產期還有一個月。我是覺得里世界要出事。”祁陽搖頭。
臣晨放開鼠標,靠向椅背,眉頭漸漸皺起。他也有同樣的預感。
“千面鬼的盒子還沒打開”祁陽忽然想起這件事。
“我們沒用血液溫養盒子,他怕是出不來了。”臣晨語氣淡淡地說道。
然而他話音剛落,安裝在墻壁里的保險箱便凸起一個掌印,然后是轟隆隆一陣巨響。
一只慘白的手從破裂的保險箱里伸出,抓撓幾下,鋒利的指尖咔噠作響,一顆人頭出現,頭發和臉頰沾滿黏液,猩紅的一雙眼猛地睜開,陰毒目光瞬間鎖定書房里的兩個活人。
“我餓了,二位能給我一些血肉嗎”
沙啞的聲音響起,人頭綻開一抹詭笑,長舌舔過尖牙和嘴唇。
這人是千面鬼,卻又不是千面鬼。他冰冷的眼瞳里只有進食和殺戮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