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娥酒勁上頭,已經開始胡攪蠻纏,“你是不是都偷偷倒了怎么一點也不上臉”
她捧著馮俊成白凈的臉孔左看右看,終于看得他兩頰浮現紅暈,卻不是醉得,是讓她給看得。
“你喝多了。”馮俊成把人從身上拉下來,“小姐坐好,一會兒該難受了。”
青娥被“無情”地從他身上剝下來,又賴上去,變成一張滾燙的膏藥,腦袋歪在他肩上,呼出的氣絲絲縷縷環化成線,緊勒住他的脖頸,一度喘不過氣。
“小姐”
她嫌冷,手一個勁往他衣襟里探,忽然摸到個什么,沒分辨出來,又摸了摸,自己一下也清醒了,睜圓了眼睛將他瞧著,“我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心想自己慫什么望進他濕漉漉的眼睛里去,“不然,你也摸回來你的和我的是不一樣的。”
眼看他面頰燒紅,青娥坐直了去纏吻他,馮俊成是沒醉,但也喝了酒,可有些事不可為,咬著牙一遍遍不厭其煩把人從身上拽下來。
架不住青娥心里就一個信念,急得委屈,“你別想走回頭路”
她一把火一把火早就給馮俊成的防線燒了個千瘡百孔,此刻一句話總算將人燒得面目全非。最開始疼得她直往上冒,之后就好了,好得不能再好,因此屢次被捂著嘴叫她小點聲。
靠岸前她喝了許多水,徹底清醒過來,望著墊子上那點血跡,捧著腦袋搖了搖頭,本以為她要說什么,誰知她揪起那塊墊子塞進他懷里。
“這是我與人有私的罪證,你再叫我嫁別人就是害我。”
題已經破了,之后便游刃有余熟能生巧。馮俊成將人掣過去,一人就著那罪證,又罪加一等。
轉臉時間過去,正月里馮俊成進京趕考,青娥頭天晚上又跑到他家去,將人掣進馬車里,搗鼓一通,捂著同個湯婆子,對著外頭的風雪說夜話。
青娥有點冷,還舍不得走,他們這偷偷摸摸的,也不知道要藏到什么時候去,她有些發愁,“你好好考,中個進士回來,我也好跟家里交代。”
馮俊成叫她放寬心,又玩笑道“不是說我名落孫山你也陪我再等四年”
青娥一下急了,“那是我,可不是我爹你要名落孫山那是另外的說法,可眼前你得抱著金榜題名的決心去呀”
見他忍笑,青娥這才看出他是故意逗自己,抱起胳膊不看他,“你下去吧,吃飽了,本小姐要打道回府了。”
掌心叫他打了記手板,“你這嘴能不能有個把門的”
青娥才不,“有什么好把門的等你走了我就和我爹攤牌去了。我和秦家的婚事早在咱們上船那天就黃了,我爹知道了絕不會逼我出嫁,難不成他要眼睜睜看我新婚夜被秦家人沉溏”
話音剛落嘴皮子被咬得生疼,她捂著嘴巴長了記性,踹他下馬車,“哎呀你管你考試去,我用不著你操心,這婚準能退,倒是你,不還有樁親事有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妻。”
見她越說越酸,馮俊成不由發笑,“那是說了要你知難而退的,我家徒四壁,從前哪有人肯和我家攀親。”
青娥氣惱,“好啊你,從那時候就在防備我了”她眼睛滴溜溜一轉,“可你后來不是中舉了也沒人登門給你說親。”
有啊,門檻都要踏平了。
“那不是遇上你了嚒。”
青娥心中暗爽,正要問他怎么還不走,倏地墜進個溫暖的懷抱,撲面而來是他身上清爽怡人的書墨氣。
“給我五個月,五個月后我就回來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