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可以學的,畢竟都是鼓嘛,應該差不多的。”李唯西被三個人盯的有點毛毛的,趕緊努力補救道。
“.......”高才良長嘆了一口氣:“要不是我們樂隊的鼓手被狗咬傷了手,拿不了鼓錘,我又不認識其他人......算了算了,我讓他指點你,你盡快學吧,只有三天時間,只敲一首歌,應該湊合吧。拜托了,兄弟!”
“放心,包在我身上。”
高才良找來指點李唯西的是一個充滿了“叛逆精神”的學長。
紅毛,半長發,十月份的天氣,上身一件大紅色羽絨服,敞著懷,里面任嘛沒穿,露出了精赤的胸膛和六塊腹肌。細腳伶仃的下半身,一條暗紅色的休閑褲外加鮮紅色籃球鞋,充滿了一種帶血的尖銳感,看起來實在是有點扎心窩子的錯覺。
總的說來,整個人酷似一只蒸熟了的大閘蟹,正是現今與“休閑風”齊名的“辣眼風”。
“螃蟹哥”還是很有文采的,上來就是一句充滿了哲學思辨的話:“搖滾是一種信仰。”
“......”
麻蛋,這都涉及到信仰問題了,我還能說什么呢?
李唯西只能唯唯諾諾的說道:“對對對,學長說的對。”
“你對架子鼓有什么看法?”似乎對李唯西的識趣很滿意,螃蟹哥抬起被繃帶裹得嚴嚴實實的右手,伸出小指很騷氣的撩著自己那滿頭紅發。
“它是一種鼓?”李唯西摸不準他的思路,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俗!”螃蟹哥眼睛一橫,乜視著李唯西說道:“它不僅僅是一個鼓,它是一種吶喊!人生就好比一個鉛筆刀,而我們就是鉛筆。當人生試圖把我們削的尖酸刻薄的時候,我們會‘啪’一聲,斷掉!而架子鼓發出的就是人生斷裂時那聲‘啪’!”
゛(◎_◎;)
李唯西不知道該怎么回應了,鉛筆斷掉不應該是質量問題嗎?
“所以,人生就是這樣,不停的被削,不停的斷裂,不停的‘啪’!‘啪’!‘啪’!”螃蟹哥用左手尚且完好的食指和中指點了一根煙,噴出了一口寂寞的煙圈。
(ノдヽ)
“......”這個,我真的只是想學個架子鼓而已,怎么還“啪啪啪”上了?
螃蟹哥思索著心事,默默的把一只煙抽完,隨手一彈,煙頭就不知落到了練習室的哪個角落里去了:“好了,理論知識講完,我們開始進入實踐環節吧。”
你管那些叫“理論知識”?!你是不是對“理論知識”這四個字有什么誤解?不過...那個...好吧,你是老大,而我也無話可說。
“架子鼓就一種節奏,那就是——動次打次動次打次......”螃蟹哥搖頭晃腦,渾身零件亂抖的打著拍子,看的李唯西扎舌不已。
哥,你剛才抽的是煙嗎?不會是別的什么東西吧?
“你跟著我的節奏敲一遍試試。”搖晃的間隙里,螃蟹哥指著李唯西說道。
李唯西有點慫——廢話,遇到這種不正常的家伙,換你你也慫——不過還是認真的跟著他的節奏,敲了起來。
“不對!”螃蟹哥別看神神道道的,手底下還真有兩把刷子,李唯西剛敲了一下,他直接就喊停了:“第一聲要重,要咚!而不是咚ong。”
李唯西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語文功底居然聽不懂他在說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