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霧玥點頭,他沒有一絲遲疑,利落解了衣裳擲到地上,眼里翻著不能平息的異色。
在霧玥迷惘驚愕的輕呼聲中,謝鶩行將頭埋低,再次落下的吻遠比方才來的更為兇猛。
他閉著眼,所有的情緒都在被放大。
重要的不是合意,而是現在他能解了這衣裳,可若是有朝一日他不幸死了,就連這簡單的事也沒法做到,也再沒辦法在小公主身上染上他氣息。
他的一切會在小公主身上慢慢淡去,念及此,一股帶著恐慌的戾氣在胸膛竄起,橫沖直撞。
他一把將霧玥抱起,甚至不等走到塌邊,就掀了衣袍握住她的腿環到腰上。
填實后的心安勉強將他的戾氣壓下些許,成王敗寇,若當真到那日,他認就是了。
但他得帶著他的公主一起走,否則他死都沒法瞑目。
風停雨歇后,霧玥虛闔著濕腫的眸子,渾身無力的軟伏在謝鶩行懷里,呼吸輕的幾乎聽不出,連抬起手臂的力氣都沒有,軟綿綿的由著他給自己穿衣。
謝鶩行拿得是自己的衣裳,寬大的青衫將霧玥從頭罩到腳,還長出一截。
謝鶩行將衣帶系好,抬起眼看她,眸子里還噙著饜足后的風流,“怎么早沒想到,公主往后就著這身,日日在我身邊可好。”
霧玥潮\\紅未散的雪腮又紅了幾分,輕聲呸了口,“要是不擔心你,我才不來。”
謝鶩行笑笑沒再說話。
他也確實只是說說而已。
這天之后,霧玥仍是只有偶爾才見到謝霧行,而隨著天氣越來越寒,臨近年關前,蕭沛的軍隊還是攻過了北古口。
年廿八,蕭沛率軍駐扎進城中。
這一場仗雙方將士皆死傷慘重,紛飛的戰火更是讓城中百姓流離失所,嚴冬的寒冽籠罩在殘破的城池之上,本該和樂團圓的喜慶日子,長街上卻隨處可見傷亡的將士,還有家園被毀的百姓。
蕭沛負手站于城墻之上,神色漠然地看著長街上的景象,一個執軍報的將士從傷殘的士兵中疾步跑來。
“報”將士跪在城墻石階
下。
蕭沛朝進安睇去眼神。
進安向守衛一擺手,守衛撤械將將士放了進來。
將士快步上前,躬腰奉上手里的密信,“稟殿下,從京城送來的急報。”
蕭沛將握在手里的玉蘭雕件收回胸前衣襟,才接過信件展開。
進安站在蕭沛身邊,看著他臉色越來越難看,心中微凜,他們才打退了朝廷軍隊,攻下北古口,莫非是有什么變數。
殿下。”進安沉聲道“可是朝廷又派來增軍”
蕭沛冷笑,“是趙銘率著那批流竄的余孽,打著要推翻我蕭家江山,匡復鄴朝的名頭,在多地招兵買馬,舉兵造反”
進安大驚,看到紙上的幾行字
蕭賊謀朝篡位,倒行逆施,天道不容,故天降懲戒,前有手足相殘,弒父大逆不道之事,后有奸宦亂政,至戰火紛飛,民不聊生,我輩順應天意,誅除蕭賊,撥亂反正,光復鄴朝。
蕭沛怒撕了手中的信紙,鄴朝,哪還來的什么鄴朝,這天下江山姓蕭,是他蕭沛的。
謝鶩行那蠢貨,與他內斗以為扶了那毛頭小兒上位就能高枕無憂了,這江山到他手里都端不住,現在民心大亂,連趙銘那幫喪家犬也敢造反,想乘亂分一杯羹,癡心妄想
“傳令下去,所有將士休整三日,隨我揮軍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