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鶩行說的每個字都讓霧玥心顫,肩頭一沉,她感受到謝鶩行低埋的頭顱在她頸窩處蹭動,周身氣息低迷的好像會被拋棄一樣,“公主只要我不行么”
霧玥激顫的心口忽然泛出密密麻麻的疼,像針扎一樣。
自從十五歲的那個生辰開始,他們便沒有分開過,成親也已經有一年多,可他似乎從來都沒有過真正的心安。
霧玥挖空思緒回想,在她之前,似乎沒有人愛過他,所以他的偏執極端會如此不可收拾。
霧玥呼吸悶痛,抬起手臂緊緊抱住他,臉龐貼著他輕蹭,“孩子是我的血脈,可也有你的一半不是么”
謝鶩行呼吸粗沉,默然不語。
而霧玥想要孩子的理由又多了一個,有了孩子,那這世上就會多個人愛他。
“是你將精\\血融進我的身體,才孕育出的血脈不是么”霧玥聽著耳畔越發沉噶激蕩的呼吸聲,繼續輕輕蹭著他,啟著溫軟的唇輕喃,“真正的相融凝結出的骨肉,再難分彼此,不是么”
謝鶩行緊抿著唇,眸中火簇跳動,霧玥的話無疑激發了他心底最深的渴\\求。
忽然迅疾的馳騁,在即將瀕頂的時刻,謝鶩行眼中閃過掙扎,咬牙切齒,仍舊選擇撤身。
霧玥卻牢牢抱著他。
“謝鶩行,我一定會愛孩子,他可是你的延續呀。”
謝鶩行眸色深暗復雜,貼在耳畔的溫軟唇瓣細細蹭動,似羽毛一樣刺\\激著他不能再壓制。
“松開。”
兩條柔軟的手臂攀繞得更緊,搭在腰側的細腿也緊勾起,耳邊的嗚聲只纏人的貓一樣,“謝鶩行,你不想融進來嗎”
霧玥探下一只手摸索到抽屜,找出里頭那根鎏金鏈子,將一端扣到謝鶩行的手腕上,又費力的給自己戴上。
卡扣鎖上的清脆聲響讓謝鶩行眼里驟泛起浪涌。
霧玥對著他的脖頸細細呵氣,“融到我的身體里,血脈相連,難道不比鎖在一起更牢靠。”
謝鶩行瞳孔一聚,扣住她的下頜抬起,逼視著那雙熏媚帶著引\\誘的眸子,牙關緊咬著逐字逐句問,“誰教你的”
誰教得他的小公主像個妖精似的,在這勾著他讓她受孕。
“好,
好。”謝鶩行連說了兩個好,額側青筋猙獰跳動,腦中的那根弦也崩斷,“給你,都給你。”
元宵夜,宮中大肆設宴,大臣及五品以上命婦皆入宮享宴。
謝鶩行還在養心殿與幾個官員議事,便由霧玥先主持開宴。
席間觥籌交錯,舞樂不停,一派熱鬧,聽得內侍在外唱“皇上駕到”,眾人紛紛放下酒杯起身相迎。
謝鶩行一身玄色暗紋常服從殿外進來,徑直走到霧玥身旁的位置坐下,看向下方淡聲道“免禮。”
“都忙完了”霧玥低聲問他,想到他應當沒有用晚膳,盛了碗熱湯遞去。
“嗯。”謝鶩行笑接過湯,視線瞥見桌角那疊已經空了一半的冰鎮荔枝,眉頭蹙起,“這冰涼的東西,公主一口氣吃了一半”
霧玥面上微哂,暗惱他眼睛怎么那么尖,又心虛的探手在桌下抓住他的袖子搖了搖,“不涼,天那么熱。”
謝鶩行表情依舊嚴肅,“公主忘了今兒是什么日子了”
霧玥眨了眨眼,想起今天該是小日子到了,她信期速來準,不過今日倒是還沒來。
霧玥松了口氣,所幸沒來,否則謝鶩行要念死她不可。
她湊近一些壓低聲音說了,因為垂著眼,也沒注意到謝鶩行在聽她說小日子沒來時,瞬間變了臉。
遲遲沒有聽到謝鶩行開口,霧玥疑惑抬眸,看到那雙幽暗的深眸正落在她肚子上。
一瞬不瞬,直看得她心里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