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娘娘忽然與霧玥說了這樁往事,就算是孩童時候的事,也不該輕易說出來,分明就是有意想將她許給五殿下。
姜毓柔無聲愁嘆,五殿下拔群出萃自然毋庸多疑,甚至在太子病逝后,他是最得皇上器重,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皇子。
可就是如此,她才不想女兒嫁進那深宮之中,謝家的昌榮自然也不需讓女兒去掙,若是可以,她情愿將女兒許給可以相濡以沫,互相倚扶的尋常書香人家。
霧玥見姜毓柔遲遲不說話,疑惑道“母親”
姜毓柔眨眼回過神,笑笑說“倒是有那么回事,你不提,母親都快忘了。”
竟是真的,霧玥最后一點僥幸也落了空。
姜毓柔雖然心中是一回打算,但這是還得看女兒自己的心意,她想了想正要開口問,就見霧玥一臉懊惱,“我怎會做出這么丟臉的事,往后我是再無顏見楚奕了。”
姜毓柔辯瞧著霧玥的神色,松神笑道“孩童時候的事,倒也不打緊,你那時也是將殿下當成了兄長。”
聽母親這么說霧玥才自我寬慰著,將心里的窘迫壓下去一些。
“對了。”姜毓柔錯開話題說“你可還記得太安祁世伯家。”
霧玥還在想著日后怎么才能自在面對楚奕,聞言愣了幾許才點頭。
祁家乃是太安世家,早年父親駐守邊城,將她與母親一同帶在了身邊,與祈家的交情便是那時結下的,只不過她在太安只待一年多,記憶也已經有些淡了。
反倒想起有一樁事,那是她初到太安的時候,總想著回京中想著尋楚奕,有一回夜里還做夢夢見,結果第一日起來,楚奕真就出現在了面前,只不是那時他是隨著先太子一同來太安辦事。
似乎不管什么時候,他總能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出現,霧玥思緒不由的飄遠,一點微妙的情緒在心上一閃而過。
陌生的情緒讓她生了些迷茫,沒有多想,轉而問“母親怎么忽然提起祁家”
“母親也是才得到消息,祁三公子祁思喻在鄉試中摘得解元,就看來年會試能否赴宴瓊林,祈家已經在京中置辦了府宅,祁三公子不日就會進京。”姜毓柔本沒有想到祈家,是三公子派人送了來書信,信中說道,待進京就會來府上拜訪。
這樣的禮數就已經讓人喜歡,而祈家世代書香,祁思喻她也有印象,斯文謙遜,當初在太安與霧玥相處的也融洽。
霧玥對祁思喻的記憶就模糊許多,只記得他是十分平易近人的大哥哥,說話時也始終笑看著人。
這會兒聽母親說他考得解元,霧玥也替他高興,“那這可太好了。”
“嗯。”姜毓柔抿笑頷首“當初在太安,祈夫人對我們多有照拂,等三公子到了,我們也該進地主之誼,好好接待。”
霧玥將這事放在了心上,“女兒知道,
倒時三公子進京,母親莫忘了告訴我。”
玉靈寺。
香火繚繞的法堂內,僧人坐于蒲團上講經,一個小沙彌從殿外進來,來到僧人耳旁低語。
僧人輕頷首,待講完經文才不疾不徐的走出大殿,往廂房去。
楚奕靜站在一尊佛像,平和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緒,聽到叩門聲,轉過身望著門口啟唇,進。”
僧人從屋外進來,朝著楚奕雙手合十行了一禮,“五殿下。”
楚奕開門見山,“那個人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