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禹淵低頭看著懷里的林蘿,心疼得厲害,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將林蘿抱在懷里,說些毫無意義的寬慰話語,“都過去了,全都過去了。”
林蘿已經很長時間沒哭過了,哪怕在異世那么苦也沒哭過,但是沖進火光滔天的店里,看見倒在地上的小姑娘時,突然就很想哭。
她能把小姑娘救出來卻救不了父母。
車內的溫度下降了。
攬在身后的手臂輕輕拍著,似在安撫她。
臉上濕膩膩,一定是賀禹淵剛才親的,林蘿伸手抹了一把,瞳孔微縮。
手背上,一片刺眼的紅。
“賀禹淵。”林蘿從賀禹淵懷里退出來,抬眼望他,從他衣領上看見了洇出的血痕,再出聲時,連聲線都在抖,“賀禹淵,你在流血。”
賀禹淵抬手摸向后脖頸,果然摸了一手的血。
即使這樣,他仍然面色沉靜,仿佛一點也察覺不到疼,語氣很是云淡風輕,“可能剛才不小心燒傷了,放心,不疼。”
說完,他重新看向林蘿時,微微一怔,伸出干凈的那只手,撫過林蘿的眼角,無奈道“你怎么又哭了。”
林蘿回過神,脫口而出道“什么叫又哭了,分明是你剛才沒親干凈”
賀禹淵頓了頓,倏地失笑。
“你還笑”林蘿氣得把沾血的手使勁往他襯衫上抹。
市中心醫院。
手機響了,來電顯示人林柏。
這還是林蘿回來后,第一次接到林柏的電話。
依林蘿前些年對林柏的了解,林柏早幾天打電話過來才正常,拖了幾天挺稀奇。
林蘿想罷,抬眸看了看正躺在病床上熟睡的賀禹淵。
在車內意識到脖頸被燒到流血時,賀禹淵還很淡定,甚至在叫來司機驅車前往醫院的路上,他還能有條不紊地給國內的下屬打電話讓他們調查店內火災的事情有沒有其他人的手筆。
誰知,一個電話還沒打完,這人就不省人事了。
司機嚇得差點打偏了方向盤。
林蘿
她也嚇到了。
在見到醫生前,
林蘿一路上抬手試了好幾次賀禹淵的鼻息,
一次次確認這人還活著。
放在從前,她不會這么擔心,偏偏發生在今天,偏偏發生在從著了火的店里跑出來以后。
直到在醫院檢查完,林蘿才從醫生口中得知賀禹淵脖子上的那處燒傷無礙,就是休息嚴重不足,身體機能下降,再加上心情大起大落,這才高燒到昏倒。
醫生將賀禹淵后脖頸的傷口做過包扎處理,考慮到他昏迷中吃不下藥,索性打了點滴,不出意外,賀禹淵能睡到第二天早上。
住的單人間,有病房,有沙發,有獨衛,從家里來的傭人正在客廳收拾衛生。
林蘿沒特地從沙發上下來到客廳里接電話,依然懶搭搭地窩在沙發里,“堂哥”
“我找賀禹淵。”電話里,林柏說道。
“他在睡覺。”林蘿問,“你有事”
林柏聲音溫潤,語氣透著些不悅,“你把他叫醒,讓他解決干凈帶來的爛桃花。”
爛桃花
林蘿剛想細問,那邊宋至庭的消息就發過來了,附帶著圖文,林蘿,有人說你在高中霸凌同學,你看看想怎么澄清齜牙笑jg
電話那邊,林柏收斂脾氣,繞過了爛桃花的問題,試探問道“周末,你會回家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