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蕤并不總是沿著平坦的道路跑,也時常跑過有坡度的草叢,或是樹林里,不知道到底想去哪里,好像毫無目的性。
她身輕如燕,后面跟著的人心里叫苦連天。
直到后來提醒她該回去吃晚飯了,她才停下,居然只是微喘,氣息未亂。
回頭的時候,芮蕤一臉贊許,淡聲說“你不錯。”
不知道為什么,她的語氣就是讓人覺得,被她夸獎是一種莫大的榮耀,攝像小哥下意識挺起了胸脯。
回酒店時,門口除了一開始的門童,還站著另一個戴著墨鏡的人,一席合身的西裝將身板襯得挺拔。
攝像小哥停住了,那是藺泊洲。
他懷著激動的心情,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聽芮蕤的話回去,不然一定會被鄭重批評出現重大失誤。
誰能想到,這兩位前任之間的第一面,會在酒店門口就猝不及防出現。
他將鏡頭轉向芮蕤,咳了咳,暗示“要不要去打聲招呼”
芮蕤看著門口那兩個一左一右,站位對稱的西裝男人,心底對他的提議劃過一絲疑惑,但沒有表現出來。
來之前楊尖交待過了,一定要聽從節目組安排,不可以使小性鬧脾氣不干,而芮蕤也擅長服從命令。
在攝像小哥看來,從碰面開始,芮蕤就表現得與傳聞大不相同。
但在別的事上可能會有出入,感情的事卻很難造假。
她以前喜歡過藺泊洲,也努力挽回過,曾經狼狽得任人嘲笑,現在的心情不可能完全平靜。
果然,芮蕤經過他身邊的時候,輕聲說了句你好。
藺泊洲卻毫無反應,就像沒聽到似的,墨鏡下的眼睛也沒去看她,直挺挺一動也不動。
與預料中一樣,并不搭理她。
反觀芮蕤,直到進入了旋轉門,還不住地回頭去看藺泊洲。
攝像頭給了她一個特寫。
她的神情動容,顯然大為觸動。
看來她確實沒有放下這段感情,雖然沒有發生什么激烈的沖突,但這表情,就已經足夠講述未被道出的一切。
攝像小哥心中甚至閃過一絲不忍。
盡管藺泊洲沒有回應她,但實際腦內已經拉起了一級警報。
芮蕤方才說你好兩個字的時候透著鼻音,就像剛剛才哭過。
呵,看到他就哭,還是分手時的那個她。
所以他肌肉繃緊,防備她突然撲過來。
直到聽見身后的芮蕤有些感慨似的低聲說了句“現在的社會保障做得真挺不錯的。”
大堂空曠,盡管音量不大,但這句話還是清晰可聞。
聞言,在場的兩人均是一愣。
其實來到這里之后,芮蕤就很能體會到國家對一些特殊群體的關照,現在更甚。
見攝像小哥疑惑地看著她,她停下腳步,解釋道“我是說這家酒店,應該是為了響應政府保障殘障人士就業吧”
攝像小哥心中突地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接著,就見芮蕤指向藺泊洲,溫聲說“你瞧,還聘了個視障人士當門童呢。”
說完回頭,又看了一眼,再次感慨“真的,挺好的。”
攝像小哥“”
藺泊洲“”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