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蘇璃就見到歌舞廳那個留著波浪頭發的女人,她坐在椅子上正望著掃進雨水的窗臺出神,聽到開門聲也沒有回頭。
“幫忙倒杯水。”蘇璃對陳光說道,隨后就走到窗臺將窗戶玻璃合上。
張永梅突然出聲“可以留條縫嗎”剛剛來的路上,陳光已經告訴了蘇璃來人的名字。
蘇璃轉頭看她“可以,如果你不覺得吵。”
張永梅搖頭“不吵,這都嫌吵的話還怎么在歌舞廳待下去。”
蘇璃回身坐到了她的對面,陳光端來兩杯水后也沒有離開,坐在了蘇璃身旁。
張永梅看著他握筆翻開記錄本,微微挑眉“還要記啊”
陳光點頭“按規矩是要記錄的,你”
“那你記吧。”張永梅打斷他后面的話。
蘇璃看向她,溫聲問道“你想和我說什么”
張永梅目光從陳光記錄本上移開,對上蘇璃的視線說道“沈英可能出事了。”
蘇璃表情沒有明顯的變化,聲音依舊沉靜“為什么突然這樣說”
張永梅垂下視線,從包里取出一塊女士手表放在了桌面上。
蘇璃拿過看了一圈“這個有什么問題嗎”
張永梅看著她手里的手表“這是沈英的手表”
沈英被丈夫騙到了歌舞廳后,認識了張永梅幾人,大家同為女人,所以很能理解身邊人的難處。
在得知沈英的遭遇后,幾個姐妹就勸她離開這個男人,但在這個時代離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僅沈英父母不同意,但凡沈英向那個男人稍微提下,就會換來一陣拳打腳踢。
離婚這條路走不通,張永梅合計了一陣,讓她干脆直接跑到外省,躲遠點讓這人想找都找不到她。
一開始沈英躊躇不定,她既想擺脫這樣的日子,又害怕獨身一人在外面,畢竟她二十多年的人生都沒有離開這小小的南安縣。
后來又一次被她丈夫傷害后,沈英終于下定決心要離開,除她自己攢的錢外,張永梅幾人也湊了一筆錢給她,所以她們才會在之前引導陳光等人認為沈英是離開了寧海。
張永梅又從包里掏出香煙和火機,煙嘴都放進了嘴里才看向蘇璃,問道“可以抽嗎”
蘇璃站起身將窗戶又拉開了一些,對她點了點頭。
張永梅點燃香煙吸了一口,繼續說了下去“這塊表是我以前送她的,當時大家都在一起吃飯,也不知道哪個聊起了晚上包廂有人過生日的事情,然后”
她笑了一下,聲音帶著嘲意“然后一個兩個就在那比慘,都叫著這輩子都沒過過生日。”
“最后我被她們叫煩了,就讓她們都把自己生日報出來,到時候大家伙輪流陪著過不就得了,也是巧,那天就是小英的生日。”
“都沒得準備,大家就從身上找東西送她,我當時只帶了這塊表,就褪下來送給她了,她一開始不愿意要,后面大家好說歹說她才收了下來。”
“和你們說她可能離開了,也不是騙你們,那天正好她有個外出的活,我們商量了下就覺得時間很合適,每個人都湊了點錢將她送出了門。”
“我們商量的是她直接到火車站買票去南方,到了后再給我報個平安,我有個認識的姐妹在那邊,也提前打好了招呼,如果她需要幫忙的話可以去找我那姐妹。”
“然后我就一直在等她的消息,什么都沒等到,我算著到站的日子,沒有來信,我就想她可能得先安頓好,結果又過了一段時間還是沒有。”
“你們上次來的時候,我還在等我姐妹的消息,后來她和我說,問了一圈都沒有人見過小英。”
張永梅抽完了一支煙,又取出一支點上“我想了很多,她是沒有去那里還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情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