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寒到底有沒有事,姜絨并不知情,只知道又過了大半天,掌門突然傳召門派核心弟子。
姜絨是掌門小徒弟,當然也在召喚之內。
一群人來到一座大殿,大殿上首坐著掌門,大師兄符寒立在掌門身側。
“諸位,召爾等到此,便是要宣布一件事情。”掌門的表情十分凝重,沉聲說道,“三千年前,神水門先祖收服的那頭妖蛟,至今仍未屈服,如今需要一位弟子下困龍潭,探明其中情況告知于我。哪位弟子可愿”
“可是掌門,困龍潭不是只進不出嗎”有人提出疑問。
掌門厲聲道“不錯,困龍潭只進不出,所以這一次才來詢問大家,作為神水門弟子,應當以守護百姓為幾任,若那妖蛟脫困而出,又要傷天害命,爾等竟要做那貪生怕死之輩嗎”
姜絨觀望著眾人面色,默默垂下了頭。
現在并不是她出頭的時機,她年紀小,修為低,入門時間也短,且是掌門弟子,想也知道不可能讓她去。
況且,要去也不是現在去,她還沒拿到想要的東西。
掌門一番言語激勵下,很快便有人自動請纓,表示愿為宗門分憂。掌門滿意地把人叫走,私下囑咐一陣后,便帶著一眾人去神龍殿,為那位“勇士”送行。
既是表彰,也是監督。
上一次他沒來,只讓符寒送人下去,結果就被偷梁換柱,又損失一位弟子。
這一次,掌門親自開啟陣法,確保不會出事。
之所以這樣如臨大敵,便是因為他發現,二弟子的魂燈與洛清的魂燈都亮著,如今他們都在困龍潭內,這十分不符合常理。
此前神水門便試驗過,那頭龍雖受困千載,卻并非全然無力,若是殊死一搏,也能斬殺渡劫境以下的修士。任何被派遣下去的人,最后都會死亡,只有洛家人會死得慢一點。
畢竟洛家人一死,更會加重祂的束縛。所以祂不會主動殺洛家人,但那些“新娘”也會被紅線吸取生命力。
而今身為洛家人的洛清尚且好端端活著,下去尋她的流宿也安然無恙,如何能叫他安心
姜絨有幸觀摩了這場送行儀式,仍是那熟悉的巍峨大殿,換了個角度,她才看到大殿中央畫下的密密麻麻的陣法。
少女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這一切,一雙黑眸專注又認真,像是要將所有流程都印刻在心底。
她也確確實實都記了下來,該放置多少靈石,念誦哪幾句法訣,如何啟動陣法。
誰都不曾發覺姜絨的行為,畢竟神水門每個人都知道,這陣法下去就會死,沒人會主動送死。
獻祭陣法亮起,中央的人影剛一消失不見,下一刻,神水門外的天空驟然黑沉如墨。
墨黑的云層層疊疊壓下來,好似天傾地覆,黑云中雷龍翻滾,電光閃爍,風雨欲來。
緊接著,一道急信飛來。
掌門掐滅靈光,眾人皆聽聞一句話“掌門,青溪峰靈渠長老座下三弟子岳池魂燈熄滅。”
“是看守祠堂的秋水長老”有弟子驚呼。
掌門面沉如水,不知在想什么,見大家都面帶驚慌之色,許久后道“諸位且散了,待我再尋對策。”
話落,人已化作流光離去。
姜絨跟隨眾人走出大殿,腳步剛一跨出殿門,暴雨便傾瀉了下來,大雨淋頭,有人連忙撐起護體靈光。
四周都是噼里啪啦的雨聲,少女卻恍若未聞,自顧自走進雨幕中。
隱隱約約間,能聽見一些人的話語聲。
“又下雨了,那妖蛟在一日,神水門就晴不了。”
“是啊,真是不明白,派幾位長老下去,不就能殺了那妖蛟嗎怎么還一直留著它,叫它興風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