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卡利戈就能解開”林琳表達不滿。
“因為萊尼迪恩原本就不在乎他,所以給與的限制也不同。”暮那舍回答得十分誠懇。
被輕視的卡利戈沒有任何不滿,他甚至心懷感激。
“啊”林琳皺眉,“那我很重要嗎”
林琳完全不明白自己有什么重要的。難道現在光明系的法師已經稀少到了每一位都需要被重點關注的程度了嗎
“準確的原因我不知道,”暮那舍開口,“但是光明神一定很喜歡你。”
墮落天使說出了讓林琳一頭霧水的話。
“因為我和萊尼迪恩都喜歡你,”暮那舍面無表情地開口。
“我們都是光明神的一部分。”
月亮隱在云霧之后,微弱的光芒灑落圣殿。
苦修室陰冷幽暗,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清澈的冷水沖刷結實后背處皮鞭所落下的痕跡,圣騎士長金色的短發也一同被冷水浸濕。
最后一縷被水沖淡的血色淌進排水管中,諾曼用白布纏繞后背的傷口,而后將頭發擦得半干。
背上的鞭痕太過繁多,被簡單纏繞的白布無法掩蓋所有潔白皮肉下深紅的鞭痕。
諾曼在纏緊繃帶時,肌肉因為疼痛本能地緊繃顫動,讓他咬著牙輕吸了一口氣。
冰冷的空
氣沖入鼻腔和口腔,大腦更為冷靜清醒了。
騎士長會刻意避開騎士們苦修的時間,進行心靈上的問責和沉淀,只是顯然,這段時間他來苦修室的次數比往常頻繁。
諾曼使用過的漆黑長鞭被浸泡在藥水之中消毒,而后重新懸掛墻壁。
這只鞭子鞭笞的時候給人帶來的疼痛更為劇烈,如果僅僅是用于自省,騎士們并不會專門選擇它。
皮鞭被懸掛至原有的位置,諾曼沒有使用椅子,但他還是伸手,將冰冷的椅子擺放至原有的位置。
苦修室原本就并沒有多少東西。
諾曼看向苦修室中心的旗幟。
雖然建設于圣殿,但是作為圣騎士專用的苦修室,這里并沒有光明神的雕像或者符文,放置于中心的是圣騎士的旗幟。
騎士們曾向著這面旗幟承諾勇敢、正直、以及忠誠。
諾曼閉上眼,安靜禱告,而后穿好外套,離開了這座位于地下的房間。
他本該安靜地回到圣騎士團,在太陽還未升起的時候回去,繼續完成自己的工作,但是顯然,有人并不想如他所愿。
寂靜的巷子之中,穿著珍珠白長裙的維維安向他招手,和人類的作息不同,人魚在晚上正是精神的時候。
“諾曼,我的朋友。”人魚能夠聞到百米以外的一滴血的氣息,維維安開口的瞬間就微微皺眉。
在維維安看來,諾曼幾乎是站立在血霧之中了。
好友的血液并不會刺激他口腔的唾液,甚至于因為聯想到是朋友身上的傷口,維維安的心情都不太好了。
此時此刻維維安甚至有心情嘲笑自己,確實是長時間的違背本能,連人魚的口味都變了。
圣騎士長的視線落在維維安身上,而后是他身后空空的模樣,那里并沒有其他人。
諾曼松了口氣“你這一次應該沒有再找來搗蛋鬼吧,多虧了你們,圣殿的保衛工作已經進行了加強。”
圣殿加班人士的怨氣更重了。
“真是大驚小怪,”維維安聳肩,“那群老古董根本不知道下面的人有多么辛苦。”
“真正加重別人工作量的是你們。”騎士長指明真相。
維維安則是從外套軟乎乎的寬大袖口處抽出了半張白紙,而后將它遞給諾曼。
諾曼看到上面的貼紙,金色的貼紙,還有狗狗的畫像。
“林是一位十分聽話且體貼的好女孩,”維維安開口,“她盡力給別人捧場,以及很擅長聽從他人的建議。你當年落下的貼紙她都找回來了。”
諾曼接過貼紙,湛藍的眼瞳遮擋于濃密的眼睫之下,并未開口。
“所以,她進入了你當年進入的每一個地方。她進入了圣殿的中心。”
“她也是被神選中的孩子,你卻將她還給了我。”
“諾曼,”維維安又一次念起了好友的名字。
“你,違背了神明的意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