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爾肯原本放緩的步子重新加速,他就不該對這顆狼腦袋抱有期待,可惜聒噪的狼腦袋不止跟在他身后,還跟著他一起擠進去了他的房間,查看他身后背著的包。
換洗的背心、短褲,一個小半瓶的毒藥,不同類型的短刀和匕首,還有其他零碎的東西,佩林最后將包包里的東西完全倒在桌上,抖了抖,確認洛爾肯的背包已經空空。
“你真的沒有帶藥”佩林低聲叫了一聲,兩只耳朵高高豎起。
已經將外套掛在衣架上,洛爾肯穿著白色的短衫,他原本在看窗外的紅月,分出一些精力在佩林身上“我從來不需要藥。”
“很好,”佩林無語笑了,“你確實是個麻煩的壞小子。”
滿月,對于狼人來說是一個特殊的時刻。
滿月時期的狼人容易躁動嗜血,襲擊人類和家畜,這也是人們對于狼人最為直觀的認知,所以很多人并不喜歡狼人,并且認為狼人是危險而不可控的生物。
佩林算是幸運的那一個。他雖然變為了狼人的形態,但是咬了他的那位狼人并不是初代狼人,血液不知被稀釋到多少代。狼人的“病毒”帶來了力氣的增大,卻未帶來滿月的束縛。
佩林有的時候還有點享受這種變得強大的感覺,雖然成為狼人之后再吃素食的時候口感會變得怪怪的。
佩林知道洛爾肯和自己不同。
洛爾肯是一位擁有一半初代狼人血統的家伙,即使洛爾肯總是否認這個傳言,但是狼人的鼻子可以聞到許多信息,并不是洛爾肯嘴硬自己和狼人毫無關系,他就真的毫無關系了。
佩林就是討厭洛爾肯這一點,他孤僻也就算了,許多狼人都孤僻,這個家伙的嘴巴又臭又硬,簡直像是石頭一樣難以撬開。
將洛爾肯的背包扔回桌上,佩林起身,去拽洛爾肯的肩膀。
“你做什么”洛爾肯躲開了他的觸碰。
“帶你去那位光明系法師那里,”佩林說,“她上一次怎么讓你昏過去的,在你被滿月轉變之前搞定這個。”
和擁有著厚實毛皮和粗壯骨頭的狼人相比,洛爾肯顯得更為纖細,但他此刻穿著的白色短袖可以看到青年肌肉紋理明顯的手臂。
和平日相比,洛爾肯身上的肌肉更為緊繃。
“我不,”洛爾肯說。
佩林睜大眼睛,不敢相信他說了什么。
“我能搞定這些,”青年開口,其實洛爾肯的大腦已經有些混亂,額頭的青筋緊繃著跳躍,但這些都是他滿每一次滿月時經歷的事情,熟悉的疼痛甚至讓他覺得安穩,“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
“只有那些連自己的腦子都無法控制的家伙才需要藥劑。”洛爾肯嗤笑一聲,他額頭的發絲已經被汗水弄得潮濕,有些無所謂地伸手將額前的碎發向后梳理。
佩林大力鼓掌,突兀的掌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嘲諷。
狼人的掌心有肉墊,掌聲很悶。
佩林摔門離開。
好吵,非常吵。
林琳根本睡不安穩,躺在床上不停翻身。
剛開始的時候是隔壁在低聲說話,雖然聽不出具體說了些什么,但是絕對沒有得到一個好結果,因為她聽到了巨大的摔門聲。
林琳繼續迷迷糊糊地睡覺,而后是遠遠近近的開關門的聲音,冒險者小隊的各位都是神人,各自有著自己的考量。
等到好不容易真正安靜下來,林琳也覺得自己大腦真正進入睡眠的時刻,她聽到了敲門聲。
裝死好了,林琳這樣想。
她將腦袋蒙在被子里,盡量隔離外界的一切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