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多久你再解不開這機關我們全凍成冰人了”
這冰就算打不到他們身上,洞窟的溫度越來越低,已經冷到了一個連呼吸都像吞刀片的程度,就算不被這冰矢射死,也要被這溫度凍死。
墨陵云心中也萬分焦急,但機關術乃是精密的術法,越急越解不開。
他屏住呼吸,拋開周遭一切雜念,一心一意地鉆研這極為精巧的機關術。
如此精妙,這不是尋常墨偃宗弟子能做到的,起碼得是長老以上的實力。
難道說,靈山這件事,也有墨偃宗的參與
來不及多想,只差一點,最后一點,便能解開這機關。
藤蔓另一端的身影不動如冰雕。
極端的寒冷中,不知怎么,身體好像莫名其妙地滾燙起來。
好熱。
有點難以忍耐的熱。
昭昭一只手還在維系藤蔓,另一只手已經迷迷糊糊地落在了腰帶上。
太熱了,得把外衣脫掉才行。
正當昭昭準備扯開腰帶的同時,突如其來的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源源不斷的熱量在這一刻注入了她的體內,一直清冷自持的雪衣女修擲出幾道靈符,燃起大火燒融了封住樹藤的堅冰,同時也燒掉了護住墨陵云的藤蔓。
墨陵云還在拆解機關,驟然感到一陣極端寒冷的氣息襲來,手指驀然僵住。
“再給我一炷香的時間就一炷香”
墨陵云已緊張得滿頭大汗,耳畔響起一道箭矢破空之聲,他甚至也無暇顧及。
只差最后一點
“護住她,你還有時間。”
破空聲被截斷,墨陵云微微怔松,一截雪衣從他旁邊掠過,同時靠在他腳邊的,是面色蒼白的翠衣女修。
“檀昭仙子”
師嵐煙聞聲朝那邊看去,只見那雪衣女修以指為刃,干脆利落地隔開了手腕,鮮血如雨落下,恰好在昭昭與墨陵云的周圍畫下一個半圓。
與此同時,鮮血驟然升起一道火墻,火舌瞬間將飛來的箭矢灼燒成灰。
“好燙”
里面的墨陵云下意識的叫了一聲,但他手里動作仍然未停。
想到腳邊的人,他還挪了挪位置,將氣息微弱的昭昭護在了他的身形之下,防止她被火燙傷。
迷迷糊糊間,昭昭恢復了些許知覺,看向火墻外那道如巍峨玉山般的雪色身影。
很像。
很像一個人。
自從一念劍不能如過去那樣聽話之后,天樞道君已許久未用過劍,操縱靈符也算得心應手。
只不過同時又要支援其他人,偶有幾根箭矢會擦過他身體,但很快就被他體內磅礴靈力對沖消散。
靈力隨著失血而逐步消耗,他的視線又模糊了幾分。
就在他晃神的片刻,一根箭矢沖破他的重重靈符,直直朝他心來
錚
箭矢停在了他心口一寸處,天樞道君抬起眼眸,視線越過火墻,落在了那虛弱睜開眸子的女修身上。
烈火灼灼,她軟軟地抬起了手臂,靈力卻源源不斷,無比牢靠地束縛住那一根破空而去的箭矢。
但她的眼中,不再是擔心憂慮的目光。
好像在嘲弄著什么,很輕地扯了扯唇角。
咔噠。
不斷在洞窟內穿梭的箭矢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停下來了終于停下來了。”
墨陵云背后早已被汗水濕透,但他來不及擦汗,連忙蹲下查看昭昭的情況。
“檀昭仙子你沒事吧你、你別睡著啊,都是我不好,是我學藝不精,破解得太慢,才會讓你支撐這么久,神農宗的弟子呢你快來看看,她這是怎么了”
眾人還未松一口氣,便聽到墨陵云方寸大亂的聲音。
神農宗弟子快步上前,渡了些木靈之力給她,又仔細探查了一下她的經絡。
“她靈力催動過度,寒氣侵襲,凍住了她體內的血液,若非及時發現阻攔,差點有凍死危險。”
方才昭昭熱得想要脫衣服,就是凍死前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