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師尊還給我們你不是一心護著那些七大宗門的弟子嗎為什么不去救他們他們他們之中也有幫過我師尊的人,你不能眼看著他們送死,把師尊還給我們,你去救人啊”
雪衣道君只道
“讓開。”
“道君”小白急切道,“你如今先殺天璇君,又對七大宗門的弟子見死不救,可主人心地善良,不需要旁人陪葬,你這樣只會讓主人難過,而且天下所有人,都會怪主人,怪她讓你瘋癲失常,你這是害了主人”
這一段話,終于令天樞道君有了些許反應。
小白松了口氣,他就知道,如今唯一能觸動天樞道君的,唯有與他主人有關的事。
這樣一想,又覺得心中無限唏噓。
又有什么用呢
在他懷中的少女不會知道這些。
她活著前唯一記得的,只有他不肯回頭救她的模樣。
遠處傳來了黎嬰殘部逃來的動靜。
涂山瓏的人還在后面緊咬不放,估計是怕他們不是逃跑,而是想繼續追上去找他們的主將。
黎嬰殘部的人的確是這么想的,但很快,他們就看見了主將的尸首,還有黃沙周圍這一片混戰的人馬。
銀發雪衣的道君站在不遠處。
他們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見道君在此,以往無數次與修界道君在戰場上交鋒的回憶涌了上來,頓時生出了投降之意。
他們也確實這么做了,黎嬰所帶領的魔將擅用弓箭,他們放下手中長弓,按照以往戰場上的規矩,繳械不殺,這一次他們也以為如此。
然而。
道君的視線落在了他們手里的長弓上。
原來是這個,他們就是用這個傷了昭昭的臉。
“我們認輸,投降,還請道君”
話未說完,劍光紛亂如雨而至,在所有人瞠目結舌的視線中,一念劍如刀切豆腐般斬落無數魔族的頭顱四肢。
有魔族凄厲的聲音炸開“道君饒命我們已經投降了”
“那又如何”
一念劍落入敵陣,仿佛無情的殺戮機器,瞬間剿滅了無數生命。
懷抱著昭昭的他召回靈劍,又親自投身敵陣,用騰出來的一只手握緊劍柄,不需要任何思考地揚起、落下。
無形中束縛著他的那些枷鎖一根根崩裂。
身后似乎有人在喊著什么,他沒有去聽,想也知道,應該是些讓他以大局為重,莫殺降兵,否則今后若與魔族再次開戰,也會絕了他們的后路。
他充耳不聞。
看,這一劍揮下去,其實也并不難。
只要放棄從前的那些條條框框,這天地間,本就沒有任何能束縛住他的東西。
不管是將人間的妻子帶回修界,還是讓那些阻攔他的聲音閉嘴,他原本,都可以做到的。
是他做了太久的空殼,連自己究竟想要什么都不明白。
才會讓她失望,讓她受傷,到最后,自己明明就在她面前,卻什么也做不了。
要是有什么辦法,能讓她活過來,讓一切重來就好了。
斬落最后一顆頭顱時,已經被血浸泡得難以握住的一念劍重歸劍鞘。
他看了一眼云麓仙府的方向。
“快攔住他”
離風高喝一聲,在那道雪色身影御風而起的同時跟了上去。
雖然他不知道天樞道君想要做什么,但以他此時的瘋狂程度,做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情都不奇怪。
云麓仙府內。
被勒令留在這里不許跟去的墨陵云急得坐立難安,對面的師嵐煙脾氣比他大多了,她不僅在屋子里來回踱步,還因為天璇君故意不讓她和墨陵云去而破口大罵。
“陰險狡詐的死老頭,從小我就看不慣他了,自己修為提不上去就寄希望在天樞身上,天樞養只靈寵,他都覺得玩物喪志要偷偷摔死,現在連昭昭也不放過”
“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