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可一劍就將這個害死昭昭的小男孩斬碎,但劍尖卻停在了離他只有一寸的位置,再不得向前一步。
“你不會殺我的,”容與睜著那雙黑葡萄一般的眼睛,定定望著他,“師尊付出了那么大的代價也要救我,你不會殺我。”
血紅的夕陽落入他眼中,反射出一抹奇異的紅色。
“他們不會讓你來找我,你自己跑出來的”
天樞道君面上一絲表情也無,嗓音冷得嚇人。
“你想做什么”
離風的確勒令容與不得靠近照月峰,他是真心實意覺得天樞道君瘋了,甚至覺得明決道人非得跟他單獨說話都是找死行為。
若非明決道人傳訊告訴他他還活著,離風都準備給他辦葬禮了。
“你能救師尊嗎”
容與根本不怕眼前的劍刃,上前幾步問
“要怎樣才能救師尊”
天樞道君看著眼前的小男孩,他是魔族圣子,并不是尋常的小孩子。
他將明決道人所說之事告訴了他。
容與抿緊了唇。
“你帶我回魔界吧。”
天樞道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為了不讓你被人帶回魔界才死的,你現在說要回去,你是真的在找死。”
“不是我一個人,”容與忽然抬起頭,滿是稚氣的臉上寫滿了超脫年紀的決心,“你利用我,你就可以掌控魔界,修界的人不管師尊的生死,那就我來管。”
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孩子般,天樞道君默不作聲地看了他一會兒,無法將他與那個黏在昭昭身邊整日撒嬌的小男孩聯系在一起。
“我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
天樞道君眼神淡漠,望著遠山黛色,緩緩道
“你的師祖已經決定將她埋在你們宗門木靈之氣最充盈的位置,你只需要好好修煉,活到你師尊復活的那一天即可。”
容與細眉擰了擰,不太相信“你就這么把師尊還給我們了”
之前在魔界邊境的時候,不還是那副誰碰了師尊都得死的模樣嗎
聽了容與的話,他唇畔彎起一絲很淺的笑意。
“啊,當然。”
只不過,埋的那一日,他也會與她同棺而眠。
“等一下你真的不考慮我剛才的話嗎”
容與小跑著追趕他。
“靈山的事,你不管了嗎”
天樞道君頭也不回地走在前面。
靈山對了靈山也是始作俑者之一,若不是靈山暗中相助魔族,她不會被攔在妖界之外。
他當然想殺了靈山的那些人。
只是靈山狡詐,如今已有防備,他若獨自與靈山糾纏,不知道要耗費多少年的時間,才可完成復仇。
他已經與她分離太久,無法再忍受獨自一人在這世間行走。
他只想盡快與她待在一起,待在一個無法被這世間喧囂打擾的地方。
“我剛才聽到他們說,靈山已經空了不是人空了,是整座山都不見了”
容與氣喘吁吁,語速飛快
“昆吾的姐姐說,靈山幾千年前就已經讓第一位飛升的那個什么掌門,設計了搬山陣法,整個靈山,現在都藏到了鬼界。”
天樞道君停下腳步。
“我不相信修界的修士,他們要考慮的那些事情,我一個都不明白。”
容與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對眼前的背影道
“靈山才是木靈之氣最充盈的地方,我不要等幾百年,你跟我去魔界,我們一起殺進鬼界,讓師尊在靈山復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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