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這個滿腦子情情愛愛的人帶進我們宗門的壞風氣”
“”
又羞又惱的曜靈破門而出,丟下滿臉無語的謝蘭殊和一臉慈愛笑容的昭昭。
等她走遠了,昭昭立刻掏出傳訊玉簡,將曜靈追來的事告訴了在外辦事的容與。
兩人聊得熱火朝天,激動非常,昭昭一會兒開心,一會兒失落,最后反復強調,不許嚇到曜靈,更不許欺負她。
“又當丈母娘又當婆婆真的很累。”
昭昭心情復雜得看著手里的玉簡。
謝蘭殊替她將外袍穿好,只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這可真是我這輩子最值得開心的一件事。”
昭昭回頭“什么事”
“不易生孩子這件事。”
待到春去夏至時,這對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終于開始別別扭扭地牽著手在宗門里出沒了。
只是人多的場合,曜靈還是會羞于露出這種少女情懷的一面。
因為她認為這種情情愛愛的事,有損她云麓仙府大師姐的面子,兩人還會因為這種奇怪的小事而鬧脾氣。
鐘離舜被迫成為這對別扭小情侶之間溝通的橋梁,時常在兩人吵架時負責在中間傳話。
“幼稚。”
昭昭寄給謝蘭殊的信箋上,偶爾會提及這些瑣碎的小事,他雖然對其他人不感興趣,但因為昭昭每次說這些事時,字里行間都帶著感情,所以他倒也不會一目十行。
只是實在不明白這兩個小孩子談戀愛有何樂趣。
太磨磨唧唧了。
宗斐送文書來時,恰好見到被謝蘭殊擱置一旁的信箋,見他提筆似乎準備寫回信,順嘴道
“師尊又在給師娘寫信呢,上次師尊讓我打聽修界何處的荷花開得好,莫不是準備帶師娘去賞荷花”
謝蘭殊的筆頓在了半空中。
“只不過沒聽師尊這幾日告假,再不出發,荷花都快謝了,師尊這是另有計劃”
打聽荷花都是一個月前的事了,師尊雖然近日通過了宗門大比,正式成了內門弟子,但內門弟子那些課業對他來說還不是信手拈來,也不至于抽不出空啊。
“宗斐。”
“到。”
“要是閑的話,可以去外面把樹上的蟬都粘了。”
“”
一頭霧水的宗斐也不知何處觸怒了師尊,茫然地走了出去,余下謝蘭殊一人對著桌上的信箋出神。
窗外夏蟬嘶鳴,一聲疊過一聲,池中荷花開得正艷,再猶豫下去,今年便無法乘船賞荷了。
可是
謝蘭殊閉了閉眼,耳邊仍然會想起她曾經說過的那些決絕的話。
已經說出口的話,是無法收回的,那些留下的傷痕,也不會因為故意忽視而消失。
他提筆凝滯了許久,飽蘸墨汁的筆尖掠過宣紙,每一筆都像是用上了全部的勇氣。
雪鴿載著他糾纏不明的情緒,沉甸甸地越過山巒河川,飛往她的身邊。
那一天他沒有如以往那樣再寄去其他甜蜜的信箋。
也沒有等到她的回信。
第二天,謝蘭殊沒有再寄信,昭昭也沒有動靜。
等到第三日
坐不住了的謝蘭殊終于無法再待在昆吾仙境,等待她的答復,正欲啟程回云麓仙府時,他的追蹤符有了動靜。
“蘭殊。”
昭昭的身影出現在昆吾仙境內。
只是這一次,她還沒來得及登上通向離恨天的長階,他便已經迫不及待地從高不可攀的云端匆忙而下,跌跌撞撞地來到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