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佩金“”
那兩間更大更寬敞,當時他想要來著,大隊不同意,沒想到這么容易就給陸老爹
陸老爹“我一間就夠,咱赤腳大夫診室也備不了太多藥,都得按方去縣醫院抓。”
大隊支書“那還是要一間靜室的,推拿針灸啥的,方便。”
就這么說定了。
大隊動作很快,立刻就讓人搬來大夫問診的桌椅、長凳,還搬來兩張給病人躺的涼床,又讓木匠做中醫陸大夫的門牌給掛上。
陸老中醫就正式上班了。
至于陸老爹的待遇,在大隊這里和張佩金一樣,拿全工分,診費跟大隊對半分,如果有出診,多賺的診費當自己的補貼,大隊不分。
不過陸老爹還有額外醫院的補貼呢,他得去醫院幫忙熬藥,還得幫病人們去縣醫院抓藥。
陸紹材觍著臉,“叔兒,讓長福跟你學當大夫唄”
大隊支書掛臉了,“長福不是連個通知都念不全”
陸紹材“當大夫不用識那么多字吧”
大隊長故意問陸老爹“二哥,當大夫得背一大堆書吧”
陸老爹“那要的,人身上有常用穴位三百多個,不常用的也三百多個,還有全身的經絡以及相關的知識,那都得熟練掌握的。另外還得辨認草藥,會背湯頭歌,會”
旁邊的張佩金聽得目瞪口呆,他可啥也不會呢
嗚嗚,還是西醫好學,他就學拿藥打針就行。
陸長福一聽要背書嚇一跳,他最怕學習背書了,趕緊找借口溜了,給陸紹材氣得夠嗆。
其他人都去忙工作,陸老爹和張佩金也上班。
陸老爹很有儀式感地把自己的桌椅擦干凈,又拿出一個嶄新的白色大搪瓷缸子。
張佩金看看自己那個小的、白瓷被磕碰得露出不少黑鐵芯的茶缸子,登時有一種別比下去的感覺。
他主動幫陸老爹倒上開水涼著,笑道“二叔,咱大隊醫務室很輕松的,一天到晚也沒個人來,這些人可摳門兒呢,連五分錢的診費都舍不得,流血都不來包扎,直接一把干土和鍋底灰摁上,呵呵,你說可笑不”
陸老爹看了他一眼,目光隱隱有點
張佩金可能不知道別人怎么說他。
他醫術不行,當赤腳大夫也是吊車尾的那種,所以社員們都不愛找他,怕白花錢。
張佩金卻認為是社員們摳門兒,舍不得花錢。
他覺得陸老爹肯定也得跟他一樣混日子。
結果沒一會兒就有老頭子老婆子結伴兒過來,找陸老爹看眼睛的、看耳朵的,還有胳膊抬不起來的,還有小孩子發燒過來的。
這當中還有大隊書記和大隊長家的老婆子。
她們一聽陸老爹掛牌行醫,幾個老婆子就結伴兒跑來。
支書老婆子“陸大夫,我落枕了脖子動不了。”
大隊長老婆子“陸大夫,我這偏頭疼老毛病了,快給我瞧瞧。”
支書和大隊長聽說自己老婆子過來,本以為是找自己的,結果發現人家目不斜視往陸大夫診室跑,登時面面相覷。
他們過去偷摸瞅瞅,發現當大夫的陸老爹跟平時有點不一樣呢平時更加精神飽滿容光煥發,瞅著跟四十來歲一樣英俊瀟灑呢
兩人心里不禁有點酸溜溜的。
這得虧陸二哥年紀大了
這要是年輕十來歲,還不敢讓他當大夫呢。
四外村的老娘們兒都得往醫務室里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