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你也不能替我上廁所啊。
方荻花見陸合歡沒來,很不高興,許小悠解釋她也要來的,弟弟突然發燒,娘送他去公社衛生院了。
許母不肯再去找陸老爹看病,因為他不給免費,她不肯給他賺錢。
吃過晚飯林姝讓陸大嫂把許小悠送回去,順便把衣服也送了。
陸大嫂回來說許耀耀的確發燒了,林愛娣這幾天也感冒生病,一直臥床呢,說怕傳染她所以沒來拿衣服。
林姝的腳看著厲害,經過陸紹棠及時正確的處理以后,到晚上就好很多,腳踝不使力不難受,就是腳趾甲滋滋的疼。
為了讓她好好休息,方荻花把倆崽兒抱自己那屋去。起初林姝有點睡不著,陸紹棠就幫她按揉幾個穴位,揉著揉著她就睡著了。
早上醒來,腳趾甲那里結痂,感覺鈍鈍的不那么疼了。
陸大哥和支書等人一早才回來,直接過來找陸紹棠。
還沒做早飯,方荻花就燒開水給他們沖雞蛋花喝,大家聚在陸大哥屋里聽他們講。
許二毛把三年前的案子也交代了。
夏季麥收的時候大家不是在地里就是在場里干活兒,哪怕吃奶的孩子都被老人帶去場里照顧,村里幾乎沒有一個閑人。
睡蓮因為和爹娘吵架,心情不好,那幾天不愛和他們說話,干活兒也不和他們一起。
晌午她從場里回家,結果就在那片草垛和雜樹間被許二毛禍禍了。
交代了以后許二毛又哭喊著說他不是故意的,他不想殺人,他當時純粹嚇壞了不知道怎么辦,就挖一個深坑把她埋了,又堆很多雜木上去,再把草垛垛在上面。
這幾年他很害怕很愧疚,得空就去砍柴堆在上面,生怕被人發現。
“我不是殺人犯,我不想殺人,我不是故意的”
“我太害怕了,我”
這種被抓當場的流氓,這個年代哪怕不殺人只要女方指證他是流氓都可能會被槍斃,更何況他殺人。
公社直接給他收押,可惜臘八不適合開公社大會槍斃犯罪分子,只等出了正月再槍斃他
方荻花留幾人吃早飯,他們不肯,說完正事又跟陸紹棠聊幾句就走了。
因為許二毛,后屯十幾戶人家卻是不安靜的。
許二毛爹娘一開始還哭、下跪求饒,后來見兒子肯定被槍斃他們就跟被抽了魂兒一樣,許二毛娘整個人垮了,不吃不喝躺著等死。
許二毛爹蹲在地上抱著頭也是一言不發。
憤怒的睡蓮娘帶著其他憤怒的婦女們沖進許二毛家,把許二毛娘的頭發薅禿一半,血呼啦的,許二毛爹被撓得耳朵豁了口子,還把家里的糧食缸、鍋碗瓢盆、糊的窗戶等等,全都砸爛了
家里一片狼藉。
許二毛爹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辦。
丟人、惶恐、心疼、震驚同時還有一絲詭異的終于這樣的感覺。
一家三口住在一起,朝夕相對,兒子什么樣當爹娘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知道也只是故意不去知道,知道了只當不知道罷了。
所以婦女們壓根兒不覺得他們無辜,她們還要跟公社告狀,讓公社把許二毛爹娘也抓起來好好審問審問,是不是他們和兒子合伙兒殺人的。
這事兒雖然轟動,卻沒影響大部分人家過年的氣氛。
人和人的痛苦是不相通的,別人再慘、再可憐、再痛苦,也不會影響自己過日子,該過的年自然要過的,不可能因為許家的事兒就都沉浸在憤怒和悲痛中。
就如當初陸紹棠犧牲的消息傳來,別人會同情、唏噓、可憐,但是不會影響人家過日子。
今天陸秀秀可以回家,方荻花不放心就讓陸大嫂騎車去給她接回來。
男人們張羅殺年豬了。
陸大哥是個心大的,調戲陸紹棠,“老三,你回來了,咱家就不用請人殺豬了吧我看要不還是你來吧。”
陸紹棠涼涼地睨他一眼,陸大哥嗷嗷去找王麻子殺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