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愣了,每個詞聽起來都很正常,為什么組合在一起這么不對勁呢
虞檸看著女鬼十分順手地將那斷頭尸體剛回歸原位的兩只手拽了下來,別說,這動作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一雙斷手就跟拼上去之前一模一樣居然還是隨時可拆卸的。
“現在、這世道不太安全,”女人嚴肅地說,“哪怕只是多一雙手,也多一份力量。”
這算什么,物理意義上的多一雙手
虞檸不由得隨著這話思考起來。
所以,在人類還未能有所察覺之前,那些暗能量侵蝕出的詭異間已經流傳有類似的說法了嗎,還是會自發地有類似的感應呢其實也不奇怪,爹媽也好殺人狂也好,還有那個鬼嬰,都不約而同地出現在四葉草城內的不同地方雖然最終都瞄準了她吧。
要是她問,他們會說嗎
滿打滿算她媽回來也才一周多,危機暫時解除的時間還要更短,要不還是再等等,等大家的感情加深了一些再如果有那種東西的話。
不不不現在這都不是重點。
“不了不了,”虞檸快把頭搖成了撥浪鼓,“爸,媽,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呃,我都已經這么大了,別人知道了會笑話我的”
誰要帶爸爸上學啊
說完,她幾乎是逃回了自己的房間,順手還帶上了房門。留下女鬼在原地靜默片刻,再次陰氣森森地轉向沙發上的無頭尸體。
毫無疑問,這才是她的真實目的。
雖說安全也是一個問題,但目前的危機感還沒有那么強烈,于是重中之重的原因,自然還是全天候的偷偷盯梢。
呵、小子,想在她夠不著的地方拐走她家白菜,門兒都沒有
她去不了住宅區外面,但是有人可以
“計劃b。”女鬼斬釘截鐵地慢吞吞道。
被她抓著的那兩只斷手立刻向上一揚,表示他滴,大大滴明白。
這聲音也太小了。
虞檸趴在門上,愣是沒聽清她媽到底是跟她爸說了什么,好奇得她恨不得撓穿門板。客廳里很快安靜下來,悄無聲息到就像沒有任何一個活物確實也沒有。
至少家里應該是暫時不會對她構成威脅了,她要擔心的另有其事,想到這里,虞檸頓時又發愁起來。
她一愁就愁到了出發當日,時間往往在忐忑不安與緊張中最漫長又過得最快,這簡直可以寫進十大矛盾定理。等站在載客的大巴車前,虞檸只想仰天高呼一聲天要亡我。
因為當今污染嚴重,進出安全區都需要審核,進城還額外要經過一次凈化,免得在外的旅行者受到侵蝕的同時還會把過多的暗能量帶回來。所以學園對五三的安排一般是統一空出兩三天的時間,大家包車前往指定的地區,期間吃住都在附近設立的安全設施內,余下的就各憑本事了。
旁人不能理解她的擔憂,其他同學打打鬧鬧地上了車,鼓鼓囊囊的背包里除了應急用品以外還塞了些零食。
以學校的規定而言,只要最后搜集的情報和報告字數足夠,調查時間全隨小組內部安排,可以是白天,也可以是夜晚,當然一般是鼓勵后者。
用不著上課還能自由活動,于是這在很多人眼里看來也與定期郊游無異過度的恐懼會催生出鬼怪在暗能量中的具現,適當的恐懼卻會讓人興奮并在事后感覺如釋重負,這是無數恐怖片早就證明了的道理。
虞檸把裝了記錄板和各式工具文具的包往旁邊座位上一丟,自己坐在靠近走廊的位置上發呆。發著發著忽然聽到有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她連忙回過神,結果抬眼就看到了對方陽光的笑容。
嗯,是他們親愛的班長。
“昨天沒睡好嗎”同一小組的成員一般互相坐得不太遠,他就坐在斜前排,正撐在椅背頂端觀望著人數情況,見她愣神就出言問道,儼然一副關心同學的模樣,“我聽劉嘉卉說了,就擅自在你不在的時候定了點計劃,具體的咱們可以到地方再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