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看到那團臟污得只剩姓氏的方塊字,立時神色各異。
雖然現在的人們已經不使用以前的文字了,但學校里還是專門設立有一門前代語言課程的,畢竟當在野外遇到鬼怪時,多一條情報就是多一點生存的希望總不可能指望能用通用語看懂那些古早年代留下的痕跡。
“佐伯”劉嘉卉眨巴眨巴眼,神情有些費解,“有一點耳熟”
“我也感覺。”薛尉使勁摸自己下巴,“好怪啊,在哪兒聽過來著”
“有部電影。”
白曜回憶半天,最后說道“當初很有名。”
“那家人姓佐伯,丈夫懷疑妻子出軌,就殺死了妻兒還有家里的寵物,最后被妻子的怨靈反殺。”他的神色漸漸凝重下來,“但是那座房子也成了妻子我記得是叫伽椰子怨念的集合產物,凡是踏進房子的人都會死于怨靈的追殺,并且自己死后也會變成嗯,可以理解成倀鬼吧。”
想不起來也正常。
咒怨對她來說都算老電影了,在這個時代更是幾十年前的古董,最多不過在教科書上記了寥寥一兩筆。那些真實發生過的事件和教訓尚且背不過來,有幾個人能將一部電影記得清清楚楚,還在它本不應出現的地方迅速將其聯系起來呢。
虞檸突然注意到一個剛才被她忽略掉的細節。
那具在她操作下唐突去世的干尸在咽氣前,同樣倒在地上的干癟右手竟然保持住了食指抻直、其他手指彎曲的動作。而他所指方向的盡頭是一顆從餐桌上滾落在地的、落滿了灰塵的陳年檸檬。
虞檸“”
神經病啊她都沒有說過自己的名字,這合理嗎
趁三個同學還在討論,她悄悄走到那邊去,用腳尖踢開那顆檸檬,讓它骨碌碌滾到了房屋角落。然后她左右看過一圈,果斷用最近的座機聽筒代替了檸檬原先所在的位置。
完美。
主打的就是一個兇手嫁禍。
離他們停下來交談還不過短短幾分鐘,劉嘉卉和薛尉的臉色已經比先前還要難看了,后者遲疑道“那,那咱們現在真的有逃跑的必要嗎”
“反正也是被追殺到天涯海角,”薛尉說,“不如找找源頭的解決辦法。”
白曜同樣拿不定主意。
“走一步看一步吧。”他說,“外面總比這里安全一些如果能聯系得上巴別塔就更好了。”
他沒有說,虞檸也沒有說,依據咒怨的設定,伽椰子是無解的。
這無異于為另外兩人保留了一絲微妙的希望,而他在言談間仍確認著虞檸扔過來的那個紙團,上面歪歪扭扭地畫著幾根橫豎交叉的線條,有的還綿延到其他空白的區域,圈出了意義不明的一個圓點。
“怎么樣”虞檸期待地問,“有思路了嗎”
她就是不想動腦子才扔給了隊友她先前看著這抽象畫似的地圖就腦殼疼,謝邀,她可是個打游戲遇到解謎環節都要直接翻攻略的偷懶選手,多猶豫一秒都是對攻略的不尊重,讓她按圖索驥去破解也太為難人了。
“應該是這棟房子的戶型圖,”白曜沉吟,“好消息是出口離咱們不遠,但是為什么連外面的狀況也標出來了不管了,走吧。”
好耶
薛尉和劉嘉卉也摩拳擦掌起來,他們打頭的打頭,殿后的殿后,按照地圖上的指示悄悄推開通往儲物間的那扇門。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還有杰克插著兜晃蕩在左右保駕護航,至少虞檸是不那么擔心的她已經跳過這個階段進入大不了一死的擺爛模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