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黑了。
雖然在特異點內也能感覺到時間的流逝,但因為里外流速并不相同,他們并不清楚外面究竟過了多久現在來看恐怕少說也有七八個小時,甚至更長。
廢棄住宅區瞧著依舊那樣靜謐,夜色為它們更添了一抹詭異的幽靜,一切看起來是那樣令人隱隱不安。或者說,本來應該是這樣,但交錯著在各棟房屋之間搖晃的燈光和零星的狗叫聲驅散了這些緊張感,而很快,忽然從不遠處響起的腳步聲徹底地結束了這代表不祥的寂靜。
“在這里”
一道手電筒的光束率先掃過來,領頭發現他們的那人喊出了聲。
隨后,跟在他身后的另一個人也連忙向其他人揮手招呼道“找到那幾個學生了他們在這邊”
雖然這些搜救隊員似的家伙出現在這里有點莫名,但無
疑都是人類一行人很快反應過來狀況,
,
學生一旦遭遇危險,巴別塔相關部門就會召集人手予以施救。
聞訊趕來的人們見到幾名學生安然無恙,紛紛松了一口氣。直到幾人被送到停在附近的救護車上時,才聽說了外界因他們的突然失蹤而發生的動蕩。
其實算不上是動蕩,畢竟現在的時間也就是當天半夜,消息還沒有傳到城里和其他同學所在的宿舍樓那邊。
只不過駐守在附近的基地總閘突然檢測到大幅增強的暗能量,進行定位后發現正是他們這組學生的調查范圍。原本的計劃是緊急疏散,可到了地方才發現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四人的蹤跡。
于是搜救隊就出動了,然而,在進一步的勘察過后發現這里果然形成了獨立于現實的特異點位。在懷疑學生們是被困在了里面之余,進不去的人們也只能在外面進行一圈又一圈的地毯式搜索。
他們坐在救護車內的座椅上,捧著驅寒的熱水小口小口地啜飲,醫護人員在檢查著學生們的基礎狀況和心跳體溫等生命體征。車內燈光昏黃,投射下來的陰影讓忙碌著的人們面容模糊不清,他們中的大部分都是常服顯然還是預備隊員,但也有幾位身著制服的巴別塔支部正式成員,就比如正在詢問著所見所聞的這位,白曜剛剛簡要地跟他陳述了一遍事情經過。
既然已經答應了虞檸,他們說的也是串供好的臺詞,碰見了狀態強大恐怖的女鬼,因為不太熟悉來源所以也不知道她是誰,最后在她的追殺下僥幸逃脫,這才趕上了聞訊而來的救援。
現在重新接受核對的是已經完成了檢查的薛尉,大概因為他看起來是幾人里最話癆的。
“這樣啊,”支隊隊員親和地笑著問他,“除此之外呢還有遇到別的狀況嗎任何現象都可以,提前感謝你的證詞。”
薛尉“呃”
突然之間,他有了點莫名其妙的違和感。
面前的青年笑容很親切正如同對于一名普通學生應有的那樣親切,但不知怎的,他總覺得對方的笑意像是粘在臉上的一樣。而正在凝望著他的瞳孔深處,墨色微微暈染開了,與之相應的是詭異的渙散感。薛尉猶豫著,不知該不該還再說些什么。
白曜忽地拉住了他。
“他可能有點嚇到了。”班長發揮職責地笑道,“讓各位擔心了,如果還想得起什么事,我們一定會第一時間聯系你們的。”
那違和的笑意只是錯覺,薛尉回過神,就看到青年轉眼又像沒事人一樣了。后者很好說話地點點頭,又關切地問了兩句他們的狀況,隨即轉身向黑暗中的其他人走去。
“怎么了”虞檸問。
白曜皺皺眉。
“他的手,”他低聲說,“方向是一樣的。”
劉嘉卉“啊”
她聽著也有些錯愕,連忙望向車外,正好捕捉到了青年即將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簡而言之盡管看不分明,但對方似乎
有著兩只左手。
然而那并不是某種畸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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