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和檸檸還不一樣,周菁菁與她們認識的時間要晚一點。作為后末日的新一代,承包了小學到高中的彼岸學園生源總共就那么些,就算不知道彼此名字,大家也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熟面孔,但周菁菁就不太一樣了。
“啊,有點想起來了。”劉嘉卉回憶道,“一開始是在剛升進高中的時候吧菁菁和我們分到同個班了,她是一年前轉進初中部的來著,我記得是搬來跟長輩生活什么的哎呀,也沒事啦,反正現在大家都是好朋友嘛。”
看來劉嘉卉比她記得的多點。
大概是因為她繼承融合原身的記憶以后,本來就有模糊與出入的地方。雖然原著沒有提到周菁菁這位同學,但書里人跟韭菜似的死得一茬一茬的,沒說的名字多了去了,她也只是稍微好奇了些。
虞檸忍住了沒說那句“不覺得和富江以及杰克有點像嗎”。
罷了罷了,眼下一個已經失蹤到大家都想不起來了,另一個是自己這邊的沒必要徒增懷疑,而且在此之前,彼岸學園也不是沒有從其他城市來的轉學生,更不用說她們見過她的家人,說不定真是她多想了呢。
明天還得找找杰克溜哪去了,走一步看一步得了。
“說的是,”她露出一個仿佛真的不在意的笑容,“今晚挺突然的,這會兒出去也不太安全,明天提前點外賣的時候跟菁菁說聲吧,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
劉嘉卉“”
什么富貴人家啊外賣天天有話說回來你到底是從哪兒整的外賣啊
理智告訴她不要細究為妙。
倆人在打著最低亮度的手電燈光與悄聲交談中迅速分食了伽椰子的愛心便當,雖說寢室內就有幾平米大小的獨立衛生間,但熄燈后也不敢再鬧出太大動靜,飯盒碗筷只能等到明早再洗了。cu嗡嗡作響的劉嘉卉在跟作風越發神秘莫測的好友互道晚安后就默默爬上了床,而虞檸,她在鉆進被窩后又打開手機的夜間模式,偷偷取出了塞在飯盒底下一起送進來的包裹。
她媽媽托俊雄帶來的是一大一小兩樣東西,又大又圓的那個是用牛皮紙包裹著的
,摸上去是有點堅硬的塑料感,一看就怕不是個趁手的神器。虞檸滿懷著激動的心情,盡量不發出聲音地一點一點拆開了那層層包裹得很嚴實的牛皮紙,終于得以一睹其真容。
尖尖的頭頂,凹陷的腦袋兩側,淺金色的眼睛,平整的嘴唇,這是一張響當當的迪迦奧特曼面具。
虞檸“”
媽,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這回旋鏢鏢得她自己有點狠,虞檸趴在床上緩了一會兒,這才悻悻地拆開那個小包裹。
它比起那張奧特曼面具就包得很草率了,用了個硬紙盒裝著,外面隨便裹了幾張泡沫紙,虞檸一通扒拉,扯掉了外包裝,才從那打開時的彈開感上察覺出是個首飾盒。
盒子還不到巴掌大,里面的東西就更小了居然是顆亮閃閃的耳釘。哪怕手機那暗淡的光線沒有照到它,這耳釘也仿佛在自發地流轉過隱約的淺淡光芒,讓她足以看出是個六芒星的形狀。
虞檸在心里“咦”了聲,心說她媽媽居然注意到了她有耳洞。這還是原身中學畢業時小女生愛美和劉嘉卉一起去打的,前阿宅沒有戴耳環的習慣,這陣子下來都快要長合了,眼下有個戴的倒是正好。
就是不知道到底有個什么用場啊
這么想著,她還是先摸索著試戴了下,沒想到這戴上去的過程竟然是出乎意料的順利直接一穿就進,然而等她準備取下的時候,虞檸傻眼了。
摘不下來了
那六芒星耳釘就像是牢牢粘附在她耳垂上,嚴絲合縫到完全沒有扣下來的間隙,好在拉扯時也沒有任何痛感,虞檸斗爭了一番以后終于意識到不管做什么都是無用功,干脆直接撲在床鋪上躺平了。
算了,反正她媽又不會害她。
大概。
她現在簡直對家人有種不可思議的放心,畢竟什么都能作假,切實感受到的情感是不會作假的呃,雖然方式有時候可能會有那么一點不符合人類的邏輯。
她將包裹用紙拾掇拾掇堆在一邊,準備也等著明早起來扔,忽然聽見了門外的動靜。似乎有體重不輕的東西正在緩慢地從走廊地面上爬過去,肉體與瓷磚摩擦出令人作嘔的粘滑聲響,在她們寢室門口稍作停留后就又繼續爬行了。
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巡邏老師吧。
她今晚還沒有夜游的打算,想來其他人也都不會在第一天晚上就如此冒險。直到那聲音漸漸遠去,bg都遲遲沒有響起,虞檸也就安心地閉上了眼。
一夜無夢,隔天一早,她是被劉嘉卉給搖醒的。
“醒醒,檸檸,起床了,”劉嘉卉踮著腳趴在床邊,手作喇叭狀,“起床啦”
“啊”
虞檸睡眼惺忪地坐起身,迷茫地問“到上課時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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