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一筆省下來的電費,感動。
不對。
她一個回神,如遭雷劈。
在明年夏天之前,是秋冬啊
室內冷成這樣,她為了取暖豈不是得更早地開空調還要比正常開高幾度了,這費用簡直超級加倍
這么想著,虞檸哀怨地向那位腰帶拖地的疑似原住民所在的方位瞥了一眼,后者今天卻不知怎么并沒有出現在那里。
她倒沒有就此放松警惕,她直覺這棟房子的情況比看起來更復雜,盤踞在此的未必就只有那個吊死鬼。虞檸現在的自信心稍微有那么一點膨脹,所以才決定在家政服務上門時獨自全程陪同。
“全部清理完成大概要三天吧,”今天的工作份額結束,領班的家政阿姨關切道,“妹妹啊,我們明天過來也行的,你就不用多跑一趟了。”
“不不不,主要,呃,是我這邊的原因。”虞檸哪敢讓她們自己來,“后天吧,反正我這邊也不急。”
雇主都這么說了,阿姨們也不再堅持,笑著跟她打招呼離開后,只留虞檸在心里默默嘆口氣。
不急才怪。
但她明天實在抽不開身,雖然也可以讓家里的那幾個來當半個保鏢然而以鬼怪的思維,很難說他們理解的保護到底到了什么程度,還是她盯著保險點。
她下午才接到的短信果然,就如同意料之中的一樣,在傳喚了部分學生以后,巴別塔的注意力很快放在當時最出挑的幾個對象身上,緊急調換了調查順序,讓他們第二天就來到支部中心接受問話。
盡管她對本地的支部不抱什么指望,但好奇心是另一碼事了。
“巴別塔內部原來是這樣的嗎,”薛尉喃喃道,“看起來好高級啊。”
“高不高級的”
劉嘉卉嘆氣,“我反而有點緊張誒。”
幾人如約在被通知的時間前來,人生頭一回地站在巴別塔的辦事大廳里,看著周遭來來往往的員工,試圖尋找安排給他們的引領人員。
只有一樓是面向民眾開放的,但畢竟是門面,挑高的穹頂呈現出拱形,僅憑這里就看得出十足的神秘學氛圍。
墻面上描繪著不知名的符號,虞檸怎么說也是個寫手通常而言,知識面最廣最亂七八糟的就是寫小說的,她認出了其中幾個正是伊麗莎白時代守護魔法中常出現的印記。不僅如此,大廳的地板中央由一塊塊瓷磚拼成了巨型的圖案。
扭曲的五角星歪歪斜斜,中間類似眼睛的符號像火焰一樣猶如在燃燒,瞧著就有種莫名的安心感。
舊印都來啦
虞檸當然知道這個出自克蘇魯神話的標記,它可以屏退一些神話生物和恐怖的存在,算是最基礎的守護符號了,對更高位的雖然起不到太大的效用,怎么著也能惡心惡心它們。
“哎呀,又不會要命,”周菁菁心安理得地接著他們的話說,她倒沒有表現出不適,“見機行事就好啦。”
虞檸斜眼瞄了她一眼,意味是顯而易見的別亂來,后者笑著聳聳肩,示意自己知道了。
“你們就是今天問話的學生吧”有位年輕的招待員急匆匆地走過來,打量著顯然還是學生年紀的幾人,“請跟我來,然后去各自對應的房間就好。”
“不好意思請問一下,”聽她的意思,白曜稍稍皺著眉問,“我們是要分開接受問訊嗎”
“當然。”對方馬上回答道,“這樣可以保證完整性和準確性。”
意料之內的臺面上說辭,虞檸撇撇嘴,他們的供詞肯定是要各自獨立的,這樣才能找出互不一致的地方和漏洞。看對方的重視程度,恐怕比想象中更麻煩一些。
就像周菁菁所說的那樣,在串通好的基礎上見機行事得了。
他們被安排到的是同一條走廊的不同房間,虞檸推開自己那間會面室的房門,在辦公桌后坐著的黑衣男人望了望手邊的資料卡,示意她在對面
“高中三年一班學號21位,”男人抬眼看她,“虞檸”
虞檸調整了下坐姿,正襟危坐道“對。”
“講述一下你在那個規則降臨之初的見聞吧,”他說,“請保留盡可能多的細節。”
這個問題出乎意料地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