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啊
不算寬闊的走廊里,陷入死寂的每一秒都是對宇宙真諦的深刻詰問。
為什么他真的簽了啊
雖說影影綽綽地看不明晰,但哪怕只是以那模糊的輪廓,他們依然能看到瘦長鬼影雙手接過了那臨時充當簽名本的記事本,鄭重地簽上了一串名字,并在送還對方后盡可能不引人注意、實際上超明顯地對著旁邊可以視為鏡面的玻璃墻整理了下自己的領帶。
壞了,有偶像包袱了。
似乎是為了端住在“粉絲”面前的架子,他人也不追了,施施然地往無人的那一側閃走了。
虞檸留在原地,失望地嘖了聲。
走那么快干什么。
非得找個理由把他拐回去不可。
數米外的墻邊,一個接一個地探出了三個腦袋。
“檸檸啊”
劉嘉卉心情復雜道“你剛才是認真的嗎”
“說什么傻話,當然是認真的。”虞檸嚴肅地反駁,“怎么可能會有人不喜歡觸手呢”
“你說觸手了對吧”薛尉痛心疾首,“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愛他,你只是愛他的觸手”
虞檸“”
“想不到你還是個純愛黨。”她稀奇地說。
“喂,”他抗議道,“什么叫想不到”
劉嘉卉“誒,是那種只點開純愛分區的類型嗎”
薛尉“”
“可能這就是性癖自由吧。”白曜笑道,“會有喜歡觸手的性癖也會有人的性癖是純愛,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的確。”虞檸附和道。
她的性癖果然很正常。
薛尉“會輕松地說出這種話的家伙比較恐怖吧”
他這一聲還是叫得聲音大了點,幾乎就是在一兩分鐘后,倉促靠近的腳步聲就從走廊另一側傳來。還不等四人稍微提起警惕心,對方也人未至聲先至,顯然是沖自己同伴喊的,“我說這邊有人吧你們還不信”
薛尉“哈哈。”
來得正好啊兄弟,要再早點,等著你們的還真不一定是人。
虞檸隨手將自己從前臺拿來的幾支手電筒分發給其他人,這會兒一照過去就能瞧出是與他們相仿的同齡人,對面在看到這邊的光亮后似乎也松了口氣,心有戚戚然地說“幸好真是人,剛才佐藤說的時候我還以為又是的話該怎么辦”
和四人差不多,那頭也是個人湊作堆的狀態,看起來彼此不是太熟,應該就是在這停電后的一時半會內聚在一起的,手腕上無一例外地都戴著此刻不知還能否發揮作用的號碼牌。虞檸瞧著他們眼熟應該都是之前在大堂里記下過長相的考生,這才稍微放下了心。
“問題不大,我本來也聽到了,什么醒脾干啤的”其中有人好奇道,“你們這有啤酒”
“來的時間挺巧的。”薛尉這次是真的感嘆出
來了。
虞檸“是啊。”
再早一兩分鐘就是他們這邊想滅口了。
“你們聽錯啦,這種時候就不要惦記啤酒不啤酒的了。”
劉嘉卉打哈哈道,“對了,你們說的又是”
一言既出,那頭幾個男生的面色都不太好看。
“我們遇到了個有點難纏的家伙,”一開始出聲的那個姓佐藤的支支吾吾道,“他戴著個面具,看著像般若手里還拿著兩把武士刀,好不容易才從他手下逃出來。更重要的是那家伙還會說話,所以我一開始說這邊有聲音的時候,他們都不太敢靠近。”
“哪里”虞檸突然問。
“啊”男生被她問得一愣,“就在清潔間那附近不過你問這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