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開始也只是想搞點可以渾水摸魚的亂子,沒想到竟然出了奇效。
就像周菁菁用的詞是“惡心”,她注意到遠遠傳來的那些聲音似乎并不是害怕,仔細一想也猜出幾分緣由。鬼怪以人類的恐懼情緒為滋養食糧,而還無法理解自己看到了什么的幼崽哭得再大聲都只是廢料,還是吵得要死的廢料。甚至反過來說,新生兒對人類而言本就是希望的象征,自然與崇尚死亡和絕望的家伙水土不服。
這明明一弄就死又避之不及的矛盾態度,讓她不合時宜地聯想到了一種有著兩條長長觸須的巨型昆蟲在房間里亂飛的畫面,突然就覺得能理解他們了。
咳,不過就像周菁菁說的,要駭破膽的又不是他們,他們只是平平無奇的吃瓜群眾罷了,看著一群鬼怪吱哇亂叫地跑來跑去
怪好玩的捏。
“這是”旁邊插進來的聲音慢吞吞地問,“什么”
被養母拋棄過一次的皮臉不放過任何跟上來當小尾巴的機會,他那遲鈍的大腦并不足以理解太復雜的人際關系,只要“媽媽”對自己好就行。這一點也不小的小尾巴艱難地將自己龐大臃腫的身軀縮在樓梯平臺的角落,還很懂事地沒有擠過來,再好奇都只是待在原地磕磕絆絆地開了口。
“不知道。”虞檸和藹道,“等拆了看看再說。”
現在是愉快的開箱時間。
所謂戰利品就是要確認過價值才好決定該怎樣投石問路,她在其他“人”興致盎然或看熱鬧的眼神中拆開了那個鬼嬰推來的包裹,一層層的油紙包覆下,里面是由二十厘米左右的木片鑲嵌成的箱子。
木箱不大,重量一點不輕,這也是東西被偷梁換柱后送貨員卻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的原因了它跟大頭鬼嬰冒充人類后的體重也差不到哪里去,意識到這點后,虞檸的心態忽然多了幾分微妙。
她又將這個鑲得格外精致、繁復得無法輕易打開的箱子放在耳邊晃了晃,聽到里面滾動著粘稠的水聲,頓時感覺更不妙了。
“這啥玩意兒”秉著放在這里拍賣的肯定不是好東西的謹慎原則,她難得沒有耐心當場消耗殆盡地直接莽,而是再次貼著耳朵聽起來,總覺得泡在箱內的東西跟著她的動作亂漂撞出陣陣悶響,“怎么聽著小料還那么多呢”
白曜忽然“啊”了聲。
不論是作為人類的時候是個考全級第一的學霸,還是馬甲一掀成了兼職黑幕的幕后操盤手,他都當之無愧是在場知道最多的,此時開口難免帶了點揶揄
“這不是取子箱嗎”
他又補充道“好像還是八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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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
她還來得及退貨嗎
怎樣都是對恐怖片和鬼故事倒背如流以及如數家珍的人了,雖然實物擺在面前不能一眼就認出來,她倒是聽過這赫赫聲名在外的兇物的。
但凡跟娃娃和“子”沾上邊的東西,來歷總歸是為了詛咒沒得跑。顧名思義,就是取下孩童的手指和內臟榨取的鮮血放入注滿雌性動物血液的箱子里做成的咒物,活祭品年紀越小要用的“材料”就越多,一人做成的取子箱稱為一寶,八人就稱之為八開。
耗費的是生祭,起到的效果自然也會強大到恐怖,受贈者往往會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斷子絕孫是輕的,還在世的家人也都會凄慘死去。
壞消息是離得越近效果越強,把箱子做得如此精致正是為了讓人把它拿在手上賞玩。
好消息是取子箱的數量也會影響詛咒效力,區區一個也就來個滿門抄斬吧。
“你你你撿什么不好撿這個”這不有人立時有點急了,水沼美美子氣得直跳腳,“西”
她一個激靈,扭頭看到楚人美沒跟過來才悻悻松了口氣,但還是硬生生地改口道“西邊來了個啞巴都要跟東邊來的喇嘛一起罵搞這玩意的家伙不是東西”
這么拼命找補還真是辛苦你了。
“不對啊,”虞檸突然回過味來,“我家的親戚可不就是都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