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a:18
因為近幾天的睡眠太差,明寐幾乎是昏睡在他懷里的,睡眠吞沒了時間流動,扭曲了分秒概念,她以為自己這一覺睡得很久,但實際不然。
暈暈乎乎睜眼時,視線前方對準著天花板,明寐皺動眉心,鼻息間有濃厚的消毒水味道,偏頭,隨風擺動的白色窗簾看著眼熟。
自己應該是在校醫務室里。
右腳的腳腕覆摁著一股無法抗拒的力度,明寐稍稍撐起來,這才看見為自己敷冰袋的景淮。
他坐在床邊,一手摁著冰袋,一手撐著自己的太陽穴,雙眼闔著,呼吸平穩。
她挑眉,睡著了這么會功夫
“景淮景淮”明寐叫他,但對方始終沒有醒的跡象。
她從床上坐起來,彎腰,伸手向自己敷著冰袋的那腳腕,如蔥白般的手指靠近,指腹最先觸碰到的是他的手背。
景淮的大手瘦薄,手背隱約有幾根浮動的青筋,雋秀又力量感飽滿,他睡著,扶著冰袋的手卻不曾松動。
景淮人生得貴氣,哪怕是男人,皮膚也好得過分,莫名的興味漸起,明寐用指腹在他細膩的手背劃過,像是撫摸欣賞綢緞似的,路過突出青筋時還用力摁了摁。
她抖動唇角竊笑,戲耍似的操縱指腹輕如羽毛般順著他的手背一路向上。
如絨毛掃膚的癢深刻入心卻又抓不住,挑戰著千斤重鎖銬住的神經敏感。
就在明寐以為自己的戲弄可以進行到自己玩夠為止,下一秒,指腹下的那只手倏地翻面,細指被他牢牢攥住。
明寐愕然抬頭,對上景淮半帶好笑的目光,他那眼神似乎在說被我抓到了。
她試圖抽出手,卻發現抵抗不了他的力度,景淮的手掌永遠是稍稍溫暖的,包裹傳遞給她的熱能蔓延整片神經。
“哎,你占我便宜呢”明寐示意他撒手,控訴。
景淮可不是多在乎自己“名節”的人,尤其是在她面前,他聽見這句反而將唇邊勾得更深,垂眸,盯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用拇指指腹曖昧又刻意地撫摸著她的手背,“剛剛就是這么摸我的”
“我也想試試,偷摸人手有多好玩。”
今日微風清爽,腳上還有冰袋,可明寐卻渾身燥熱,當場被拆穿小動作仿佛被打臉,她低頭,卻也沒道歉,稍微服軟一點“好了你誰讓你睡那么熟。”
景淮適時松開手,然后拿起用毛巾包著的冰袋檢查她的崴傷,“幸好崴得不嚴重,這幾天養養吧。”
明寐探頭過去,用手指摸了摸腫起來的腳腕,疼得嘶嘶出聲。
“我先把東西還回去。”除了崴傷她膝蓋還有擦傷,也已經處理過了,景淮端起藥品盤起身出了休息室。
房間安靜以后,明寐重新將睡著前思考的問題拾起來,不知想著什么,盯著門口的眼神深了又深。
景淮走回休息室的時候,進門瞧見剛剛還躺著的人已經站了起來,他壓低聲音有幾分警告“腳都那樣了還亂走”
明寐回頭,平靜的目光充滿著對他的審視。
她瘸著條腿一腳深一腳淺地逼近,像在自喃“我真是納悶,你到底何方神圣。”
景淮就杵在原地看著她走近,明顯不懂她的意思,擺著一副“我又怎么了”的表情,微笑著一步步往后退。
明寐是很不喜歡被人支配和掌控的人,于是當下得出的猜測讓她很不爽。
兩人還穿著各自的扮演服,落在觀眾的眼里就像是惡毒的女巫把溫柔的白馬騎士占為己有,逼到墻角打算上演強制愛的戲碼。
她步步逼近直到他退到墻角,就在伸出手指戳在他胸膛的那刻,景淮將最后一寸可退的余地用光,后撤半步。
明寐手指落空重心不穩往前栽,下一秒他的手迅速圈住她的后腰,瞬間將主客顛倒,明明是女堵男,他卻巧妙地變被動為主動。
景淮不知分寸,還收緊,壓著她被迫貼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