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寐雙手挽著他胳膊,一偏頭,把熱淚都浸濕在老爸的衣服上。
不知道自己跨過了多少障礙,多少別扭,她說“老爸她都幸福了,那你也要幸福。”
“你要比她還幸福。”
話說完,明寐就徹底抱著爸爸哭開了。
明實這時候才放下手里的豆角,無奈地憨厚笑著,攬臂把女兒抱在懷里拍撫安慰,“哈哈哈,行了咱不跟人家比”
話被聊開了,明寐和于曼香的相處變得自然很多。
兩家大人也把孩子們叫到桌面上第一次正式談這件事,所有人都要為這個即將合并新生的家庭做足心理準備。
明寐趁機偷看著始終平淡的景淮,暗自琢磨,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話術和計謀將于阿姨勸說到同意老爸的追求,又同意以結婚為目的交往同居。
他們母子間門又發生了什么,產生了什么樣的交涉,就不為所知了。
七歲父母離異,到今天為止明寐也已經度過了七八年沒有媽媽陪伴的日子了。
于曼香心細溫柔,可以照顧到家里的每一個細節,女性長輩才能給予女孩子的關懷,一點點地滲透到明寐的心里,一次次不止地動容。
而她與景淮的相處并沒有得到良好的發展,從住進家里沒多久,景淮就背著畫袋去參加藝考集訓了。
不過他算是集訓開始比較晚的學生,這次也只是先去試一下,如果專業水平過關就留下系統訓練。
明寐聽說過,美術是于阿姨要求學的。
某天她發現兒子偷偷亂畫的草稿后就毅然要求他學美術,都不問景淮是不是真的想走這個專業。
這是讓她最不解的地方,于阿姨明明對景淮生父的事那么敏感,光是聽見個名字看見個照片都能瞬間門變幅面孔,卻
大人確實是很復雜的生物。
雖然只是被于阿姨要求學,但明寐卻知道,景淮對美術的熱愛藏在媽媽的強迫下。
崇京開始冷了。
今年的雨水少,到了十二月份都不見一場雪下來,城市干得空氣都生硬。
景淮不在的每天,她都會望著窗外干澀的冬景幻想對方的近況。
他qq上填寫的生日時間門一天天逼近,如果不是有意去翻,她竟不知道景淮是冬天出生的。
放下手里的筆跑出去,兩個大人剛買菜回來,明寐扒著門框問于阿姨“阿姨,每年14號你們都怎么過”
“嗯最近有什么節日嗎”于曼香把背包掛起來,不知道她在問什么。
于曼香明顯不解的表情和下意識的反問讓明寐愣了下,然后搖頭,“沒什么啦。”說完回了房間門。
當天晚上景淮給家里打了電話回來,集訓以后這人并不怎么往家里遞信,天打一次電話,講得也都是關于集訓的成績。
這次電話也如之前,明寐根據于曼香的話來判斷他們母子倆的聊天內容,電話快要結束的時候,她主動跟于曼香討了手機過來。
鉆回房間門,明寐打開屋子里的窗。
手心冒了一層汗,疏冷的冬風肆意流竄,壓低心跳放大聽覺,似乎能從聽筒里聽到對方若有若無的細細呼吸。
對話開啟前的每一秒安靜都那么煎熬,讓她在寒冬里冒出汗。
“有話說”景淮溫溫淡淡的嗓音出來。
他主動問的第一句話消磨了氣氛里的干澀,明寐馬上回應“啊,對。嗯”過了兩三秒,再問“周四你回來嗎”
“沒有假,這邊不讓出去。”景淮的聲音疊在嘩啦啦的水聲之上,好像在洗畫筆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