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寐想買他選的那個。
在攤位小姐姐一臉“磕到了”“這種男的到底是誰在談”的目光下,兩人往漫展出口慢悠悠溜達。
明寐懷里還抱著他的插畫集,側目打量身邊走著的人,憋了好久,怪里怪氣地揶揄“藝術家,工作室老板,插畫師,景先生,請問您還有多少身份我不知道呢”
“只是在等今天,給你個驚喜。”景淮含笑卻不笑時很生動,湊過來問“不高興了”
“沒,算不上。”明寐垂眸,然后悄悄伸手過去牽住他的大手,指腹能摸到他因為長時間簽名而硌出凹陷的指關節。
她拉著他的手晃來晃去的,“發現自己男朋友離了爹,傍身賺米的本事還那么多,高興還來不及。”
景淮沒忍住,閉著嘴悶笑兩聲,“說話怎么這么逗。”
“笑笑笑,你再笑。”明寐擰他結實的胳膊,“我還沒哄好呢,告訴你。”
“今天我要是不來,收獲這么多小迷妹還不得把你美死了。”
景淮瞥見旁邊一個大頭貼的自助小房間,摟住她的腰直接把人塞進去,動作利索,踏進小隔間拉上簾子。
明寐話音剛落,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處于封閉空間里了。
身后抵著大頭貼機器,剛抬頭面前的人壓了過來。
景淮雙臂撐在她身側的機器上,克制不住的沖動在這樣隱私的空間得到釋放,他俯首拉下黑色口罩,吻上她嘴唇,動作流程又自然。
明寐驚訝,眨了眨眼,后背往后傾,一被親,剛上來的那點醋意頓時被沖散。
她瀑布般的黑發擋住了大頭貼機器的攝像頭,吻上就分不開的二人再無任何被窺探的可能。
景淮沒有過多深入,只是憐惜又愉悅地偷了些甜頭來,輾轉于玩弄她柔軟的唇瓣,最后松開時邊享受她混亂的目光,邊打趣“所以還是在意了”
“之前沒想過,還能再等到你。”他把心里話坦率告訴她,“所以我就是為了有一天能辦線下,努力畫,使勁畫。”
“讓你有一天或許會因為喜歡的小說,賞我一面。”
“今天本來是我構想的重逢時刻。”景淮盯著明寐被自己親紅的唇,愉悅如燒熱的油,正沸騰。
他故作遺憾“現在看來落空了。”
明寐重新打量他,目光有些費解。
而他不懂她的費解,用眼神回問。
“景淮,就像你這種的,要是真花起來。”明寐圈上他脖子,用淡定的表情掩蓋自己怒放的少女心,歪頭感慨“有幾個女的能逃出你的手掌心啊。”
濃顏桃眼,花言巧語,蠱人心弦。
哄她這件事,景淮最是運籌帷幄,他把人推進懷里,用嘴唇輕蹭她發紅的耳廓,笑她“你逃不掉就夠了。”
明寐踮腳抱緊他,下巴放在對方肩上,在景淮看不見的地方,眼睛悄悄彎成柳芽。
離開了漫展,兩人踩著最后的展出時間趕去畫展露個面。
雖然早就通知不會到場,但畫展一經展出,承辦方那邊一直在聯系景淮,有很多欣賞他的收藏家和畫家都想再見他一次,當面暢談。
明寐坐上他的副駕駛,卡好安全帶,問“所以你以后真的就直接退圈了”
“好不容易畫出來的名氣,不可惜”
“可惜什么。”景淮將車鑰匙推進去,等待車子啟動,“不管畫多少,永遠都會和景致洲捆綁著。”
這么說,以后景淮越來越優秀,他有一分利,景致洲也會因此沾光。
明寐搖頭“生而不養,沒資格享福子女的福。”
“早點隱退出去最好。”景淮把即將震撼藝術圈的事,玩笑似的對她說“景致洲要倒了。”
明寐瞠目結舌。
他單手打方向盤,駕駛車子離開停車場,“以前途威脅徒弟做槍手,借機斂財,還有非法交易的嫌疑,景家馬上就會很熱鬧。”
明寐更驚了,實在想不到這是一個享譽幾十年藝術家盛名的人能做出來的事。
不過也是,之間聽他說那幾年的事,那個景致洲連去母留子,毆打女性的事都干得出來,還有什么底線
她看向噙著淡笑開車的人,小心試探“景淮,你不會”
他手指隨著車載音樂點著方向盤皮套,似乎很愉悅,看她一眼,似是回答“怎么會。”
景淮瞇起眼,笑得更深“眾所周知,景淮孝順性情溫和,對父親的指教說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