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弄醒了,她卻又要來個回籠覺。
景淮抱緊她,自己卻沒什么睡意了,躺著只是單純陪她,扯著沙沙的嗓音提醒“再睡一小會就起吧,聽話,我們要趕中午的高鐵。”
明寐點點頭,又睡過去了。
清晨,在短暫的互動后,再次陷入靜謐。
也算是終于騰出點時間來,明寐把留了很多年的長發剪短了。
她的發質很好,黑長發如絲緞般柔軟又有光澤,隨了媽媽。之前她的黑長直,算是半個標簽,配上無情又防備的狐貍眼,特別有攻擊性。
也不知怎的了,就突然想換個造型,也沒有做燙染,就只是叫tony老師剪短,把及腰的長發剪成了有些韓系的鎖骨發,比之前更清爽,多了幾分溫柔,也更符合她如今開朗的性子。
因為要配合警察同志的工作,不能再拖下去了,明寐決定這個周末跑一趟濱陽回去,把吳廣浩勒索綁架,蓄意恐嚇的事收個尾。
之后了解才知道,她會濱陽后,吳廣浩領頭鬧事的其他人根本就不是當年車禍的受害家屬,都是他找的群演罷了。
雖然吳廣浩是給她傷害最大的人,但當年事件過去后,確實有其他人也這樣騷擾過她。
人總是貪婪的,亦或者是多情的,因為排解不了家屬突然逝去的痛苦,就想辦法找到比“命運”更實體化的罪犯,加以發泄和痛擊。
但那些人也只是鬧了一小陣子,她跟著媽媽離開崇京后,基本就消停了。
明寐偶爾還會想,如果吳廣浩不沾賭,需要大量的錢財滿足他的嗜好,會不會跟他們一樣,不至于折磨自己這么久。
后來她得出結論不會。
人性決定人的命運,吳廣浩就是個臭的,即使不是賭,他也會盯上自己這筆財富,然后找到理由欺壓勒索。
結束這些念想,明寐睜開眼,窗外飛速而逝的景色已經將這班列車推向濱陽城池。
還有十分鐘就要到站了。
她扭頭,看向坐在身邊小憩的景淮,默默坐正,彎了彎眼睛。
已經沒什么好怕的了。
兩人只短暫待兩天,所以干脆沒帶什么行李,需要什么當地買就好。
下了車,他們直接打車前往派出所。
吳廣浩犯罪已成事實,明寐也沒有饒恕他和解的想法,什么都不用管走法律流程就好。
辦完剩下所有手續,明寐問辦案警察“請問,我是不是之后就不會再見到他了”
“你說吳廣浩”警察收好手續,“當事人不想出面是可以的,后續交給律師和檢察院法院就行了。”
“如果你需要跟他交涉,他人就在看守所。”
明寐垂下眼簾,似乎在猶豫。
半個小時后,她走進看守所的探視間。
因為雙方身份的特殊,警察安排明寐在隔著玻璃墻的探視房間的等待,不給吳廣浩任何可能傷害她的機會。
沒一會兒,面容消瘦,整個人像沒了魂的吳廣浩走了進來,在她對面坐下。
自始始終,明寐大方坦然地對視著他陰暗的眼神。
她靠在椅背上,頗有些不屑一顧的睥睨感。
她把當初吳廣浩騷擾自己的開場詞,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想我了嗎”
吳廣浩瞬間繃起青筋,雙手被銬著,旁邊有警察在,他愣是不能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