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點點頭。
林千俞視線偏移,印佑霖說“應該是郭彥朋吧。他帶我們上山的。”
印佑霖的話落在黑熊耳中是嘰里呱啦的一串,聽不懂,但是見林千俞沒在看著自己,黑熊抬爪嗚了聲。
林千俞適時地又喂幾塊糖,“仔細說說。”
回想起之前的事,印佑霖嘆了口氣,“之前彈幕都在說你遇見了熊,然后你不是跟郭彥朋他們起了點爭執,然后直播間都是嘲諷的,郭彥朋憋著一口氣,就組織我們一起上山找物資。”
說是上山找物資,實際上就是郭彥朋的一個借口。
但這幾天,大部分嘉賓已經能勉強適應環境,捕獵做飯也能滿足自己,晚上也沒有很累,再加上是一個團隊的,郭彥朋又是隊長,就也都跟著大部隊行動。
臨走前還跟導演打了招呼。
只是郭彥朋帶路,不知道怎么就走偏了。
“然后就撞上黑熊突然暴怒,大家都嚇個半死就趕緊跑,慌里慌張的也不認路,跑著跑著就分散了。”印佑霖跟杭思思慌不擇路的遇上了準備回基地的林千俞。
“暴怒”林千俞挑眉,聽起來很合理,但是什么也沒做的話,黑熊莫名其妙就發狂追人,有些說不過去。
印佑霖苦笑道“我離的有點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等我察覺到的時候大家都開始跟著跑。”
林千俞點點頭,手里的糖果戳戳黑熊掌心的肉墊,“郭彥朋挑釁你了嗎就是你追的那個男人。”
“嗚”
“踩你了”
“嗷”
黑熊坐地上,小短腿一伸出,上面隱約能看見模糊的血跡,以及被血粘黏在一起的毛毛。
林千俞“”
怪不得熊會暴怒。
導演注意到那邊一來一回的交談,心里突然萌生出一種荒誕卻又不是絕無可能的猜想。
他是導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節目的真實性,以及這一刻的,沒有經過任何訓練的交流。
猶豫不過三秒,導演當機立斷,“林千俞,那個它說了什么”
說話時看見熊扭頭過來,導演還是往后縮了縮。
“它說,它原本在睡覺,有人過來踩了它一腳,它就很生氣。”頓了頓,林千俞補充道“是踩在傷口上了。”
傷口還是新的。
可能今天剛受傷,累極了,吃飽以后好不容易找地方睡一會,然后就被闖入雨林的陌生人踩了一腳。
不暴怒才怪呢。
別說是熊了,換誰誰能忍。
導演滿目了然,認真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誒不是,你倆唱雙簧呢
郭彥朋什么時候踩到黑熊了,還踩到傷口上,你怎么那么能編呢
荒野造假林千俞滾出節目組
林千俞把糖都喂完了,“導演,醫藥箱給我用一下行嗎我拿物資跟你換使用權。”
“不用不用。”導演上前送醫療箱,“這本來就是給嘉賓準備的,跟衣服一樣,節目組給。”
這東西不在交換范疇。
萬一嘉賓出點什么事,沒東西交換然后傷口發炎生病,節目組可擔不起這個責任,為了讓嘉賓能夠無負擔的用藥,自然是節目組免費。
吃到糖的黑熊滿嘴都是甜滋滋的,注意到導演靠近也只是瞥了一眼,并沒有像之前那樣警告對方。
饒是如此,導演也怕這家伙突然翻臉,沒敢靠太近,走過去把醫藥箱放在擔架上,讓林千俞自己把擔架拽過去。
醫藥箱里的藥品種類很全,但是那些口服的消炎藥林千俞沒敢給熊喂,只拿了清洗傷口的以及外敷的藥膏和紗布。
擰開蓋子,林千俞說“來,我幫你把傷口處理一下。”
奇怪模樣的小瓶子,熊好奇的聞了聞,然后被這味道熏得蹙起了鼻子,眼睛都瞇了起來,嫌棄的縮脖。
導演摸了摸鼻子,忍不住道“那個直播間都是罵你的,要不要澄清一下”
“罵我什么”林千俞拿了個小剪子,“隨他們罵吧,我又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