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小河,在夏日的陽光下靜靜流淌。這里是圣域旁邊的小鎮,名叫哈默爾鎮,在這個小鎮之中,姓哈默爾的人家為數不少,是整個小鎮里最大的姓氏。
老馬夫哈默爾安塔斯的兩個兒子靜靜地坐在小河邊上,那里有一棵結滿了紅紅的葡萄的老葡萄樹。哈默爾安塔斯在小河邊開拓了幾畝荒地,架起了葡萄藤,除了收獲葡萄,貼補家用的目的以外,更重要的目的是給家里的兩個孩子哈默爾哈迪斯與哈默爾尤迪斯創造一個玩耍的地方。
這一天,兄弟倆在這里,是為了等兩個人,兩個女孩。
“格拉斯琳娜!”十四歲的哈默爾哈迪斯叫道。
紫發的十四歲少女格拉斯琳娜轉過頭來,看到了葡萄架下的兄弟倆,立刻笑靨如花,張開雙手,像一只蝴蝶一樣朝著哈默爾哈迪斯撲了過來。
“哈默爾哈迪斯,你又整整一年沒有回來過了。”格拉斯琳娜假意嗔道。自十二歲那年,哈默爾哈迪斯被選去圣域當圣斗士,格拉斯琳娜每年才能見到他一次。固然,交了一個當圣斗士的男朋友,讓格拉斯琳娜在鎮子里臉面有光,而且再也沒有人敢去欺負美麗的她,可是,那種相思的寂寞,卻也讓格拉斯琳娜感到非常孤寂。所以,一年一度的見面,對于格拉斯琳娜來說,當真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了。
他還是那么的英姿颯爽。數年前,哈默爾哈迪斯從巨蛇的口中救下了格拉斯琳娜,她從此對他產生了不自覺的憧憬與依戀。
她看著他的臉,伸出手去,輕輕地撫摸他的臉。哈默爾哈迪斯閉上了眼睛,輕輕地感受著格拉斯琳娜的溫暖。
“哥哥,你不在的這一段時間里,格拉斯琳娜姐姐天天都來我們家,陪著我和爸爸說話呢。”調皮的小哈默爾尤迪斯,朝著哈默爾哈迪斯擺出了一臉奸笑的模樣。哈默爾哈迪斯哼的一聲,作勢要打他,可是舉起的手,又久久沒有落下。一旁的格拉斯琳娜,瞬間臉紅得像個葡萄一般,站了起來,輕輕說道:“沒、沒那么夸張啦、也不是每天都去……”
然而,即便如此,哈默爾哈迪斯又如何能不了解格拉斯琳娜的心?他拉起她的手,想要說些什么,可是千言萬語,一時半刻之間,卻無法說出來!
“那個,那個……”格拉斯琳娜害羞地低下了頭,說道:“我……我做了兩條手鏈,一條給你,一條給我自己……我撿的就是這一條小河里的石頭,用鉆子鉆了孔,用針線穿過去。這石頭滑滑的,是不是很漂亮……”
格拉斯琳娜將其中一條用白色的鵝卵石做成的手鏈遞給了哈默爾哈迪斯,只見他將手鏈戴在了手腕上,輕輕笑道:“格拉斯琳娜,這個手鏈真好看。”
格拉斯琳娜害羞得將頭埋了下去。
“這是我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來祈禱的呢,我這整整的一年里,都在對著這石頭祈禱你平安……所以,作為對我祈禱的回報,你現在果然是平平安安的,真好。”格拉斯琳娜將另外的一條手鏈,戴在了自己的手上,她的手,潔白無瑕,就像是牛奶一般的顏色。她與哈默爾哈迪斯一起,將手伸了出來,陽光映射在兩條手鏈之上,那鵝卵石閃耀著明快的光澤。
“太好了,我們以后……都能夠平平安安地在一起了。”格拉斯琳娜仰著頭,閉上了眼睛。她似乎在期待著什么,但是,她除了聽到河水潺潺的流動聲,還有鳥兒和蟲兒的歌唱,再也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也沒有感受到……某種應當要感受到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