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維羅妮卡的管風琴聲,忽然停了下來,就在那一剎那,黃泉比良坂的幻境,出現了一絲裂痕!
然而,維羅妮卡立刻恢復了彈奏,很快,黃泉比良坂附近的裂縫,在管風琴的樂曲聲中漸漸消失。
但是,這一幕,卻被哈默爾尤迪斯看清楚了。
“格拉斯多芙,果不其然,破掉這個幻境的關鍵,就在于那個管風琴。”哈默爾尤迪斯指著維羅妮卡道:“只要將維羅妮卡彈奏管風琴的動作停下來,這個幻境就會消失了。”
格拉斯多芙低著頭,看著黃泉比良坂下方的深淵。就在剛才,她用星屑旋轉功將自己在圣域里最好的朋友——銀,送入了最深的地獄。此時此刻,她的內心,正在忍受著無盡的煎熬!
她就像沒有聽到哈默爾尤迪斯的話一樣,靜靜地站在那里,一言不發。哈默爾尤迪斯知道,她是在回憶她與銀之間的過往,雖然這個銀,與哈默爾尤迪斯不對付,可是她和格拉斯多芙之間,卻是親如姐妹一般……
畢竟,銀曾經是格拉斯多芙的師父啊。
………………
“銀,今天我有事要下山去。今天阿金費列夫也忙著修煉,所以,格拉斯多芙就交給你照顧啦。”這是金的聲音,他們兩人每次在晚上的十點半左右,都要拉上格拉斯多芙,去到白羊宮旁邊不遠處的小花園去練習。可是這一天,金卻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主動離開,這讓銀不由得有些疑惑。
“你說,金到底是為了什么,忽然離開?”
格拉斯多芙站在一旁,一拳一拳地擊打著。圣斗士的訓練,從來都不是使用什么沙包,或者空氣,而是用的真正的山巖。格拉斯多芙的拳頭,一拳一拳地將鮮血印在山巖上,即便是疼痛得無以復加了,卻不愿收回一點點的力量。
“你,練習得好勤快哦。”
銀坐在草地上,看著格拉斯多芙在陽光下不停訓練的身影。她閉上眼睛,享受著這難得的一點休閑時光,沒有金在一旁監督,她就連練習,都偷了一小會懶。
她就是不能理解,到底為什么格拉斯多芙要練習得那么辛苦,甚至可以說是對自己近乎殘酷。反正銀自己是不會這么做的,對于她來說,不快樂毋寧死。
格拉斯多芙終于停了下來。
她走到了銀的身邊,坐了下來。她抬著頭看著太陽,此時已經是傍晚,太陽西斜,血紅色的模樣,煞是漂亮。當太陽掛在低低的天空邊上時,在圣域的映襯下,太陽顯得特別的大。
“你看,那個太陽,是我永遠也去不到的地方。”
格拉斯多芙指著太陽,忽然冒出了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銀愣了一會,指著格拉斯多芙大笑起來:“哈哈哈,你這是在說什么啊,太陽,你知道太陽上有多熱嗎,這當然是你永遠也去不到的地方,也是我去不到的地方啊。”
可是,格拉斯多芙忽然認真地看著銀,說道:“可是,你們每一個人都有資格擁有太陽,只有我,沒有這個資格啊。”
她寂寞地看著前方,輕輕地一捋自己那一頭金色的長發。
“你知道嗎,我以前,在那個哈默爾鎮里面,被人叫做金發巫女。他們說,我是邪惡的女人,來自永遠黑暗的冥府。我所能看到的,都是災難,都是負面的存在。在大家的眼里,我就是一個……不能生存在陽光下的女人,是一個過街老鼠一般的存在。”
銀從來沒有聽格拉斯多芙說過自己的那些故事。盡管她已經來到圣域五年了,可是她的內心,卻始終如同一塊堅冰一樣,沒有向任何人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