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部長什么樣的官階,曹處長又是什么樣的職位,兩人差著十萬八千里,居然這么巧就找曹處長下達命令,這顯然是不合情理,其中必然有蹊蹺。”
面對楚牧峰的這番話,梁棟才嘴角抽了抽,雙手一攤隨意地說道:“這事兒你問我,我問誰去?或許是你們曹處長比較有名吧!”
“行,就算是有名!那我們曹處長很有誠意地想要調和,徐強東也愿意低頭賠罪,你為什么卻拒絕呢?”楚牧峰雙目炯炯有神,步步緊逼。
“我給出條件了,是你們做不到。”梁棟才已經從床上坐起來,不再掩飾自己的傷勢,翹起唇角冷聲說道,
“我是來你們北平城游玩,結果遭受到這種不公平待遇,打我的人還是你們警備廳的人,這簡直就是恥辱。”
“我是金陵警備廳的人,我老頭子更是你們的頂頭上司,你說連我這樣的人都會被當街毆打,這說明北平城的治安秩序很混亂,真的要是出個什么事兒,靠你們這群人能維持住治安嗎?”
說道這里,梁棟才揚手一比劃:“哼,俗話說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覺得這事就該從你們警備廳的廳長開始調查,一查到底,看看他這個所謂的廳長到底是怎么當的,怎么將北平城變成這種混亂不堪之地!”
圖窮匕首見。
這是表明目的那!
看來閻澤判斷的沒錯,這事果然就是沖著他來的。
這也說明我的判斷也沒錯,梁棟才是一桿槍,真正掌握這槍的人是在幕后的梁千里,他們就是要拿著閻澤做文章。
真是拙劣不堪的計謀。
這種計謀都想要得逞的話,你們也未免太小瞧閻澤的手腕和人脈了。
何況楚牧峰還掌握著一張王牌。
“我們北平城的治安秩序問題好壞,用不著你來操心。我剛才說徐強東不可能給你下跪道歉,你問為什么,那好,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因為徐強東同樣是有背景。你要是非得讓他那樣做,我估計董署長會很不高興。”楚牧峰意有所指的說道。
“董署長是誰?”
“兵工署的副署長董廉。”
梁棟才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神情頓時微愣。
這個徐強東難道是董廉的人嗎?
他是真的不清楚這點,要是說清楚的話,未必會繼續揪著不放了。畢竟董廉的地位也是不容小覷,不是梁千里隨便就能打壓的。
他過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幫著老爹敲打敲打閻澤。
敲打是必須的。
要是說能將閻澤收為己用的話更好,畢竟北平警備廳和其余地方警備廳不同,地理位置和作用都非常重要,能掌控在手,在內政部就多了討價還價的資本。
所以才有了和徐強東之間的摩擦和斗毆。
只是沒想到這里面竟然還有這樣的內幕,原以為徐強東不過就是個有點分量的小人物,那樣的話隨便踩就是。
可現在誰想搖身一變,成為一個同樣有雄厚的過江龍。
不對,不止是過江龍,擁有北平警備廳科長身份的徐強東還是地頭蛇。
這下就有些棘手了。
“梁棟才,你父親是內政部的副部長,也的確分管著全國的警備廳,但那又怎么樣?難道就能無視兵工署這樣的部門,是不是非要鬧到沸沸揚揚,無法收場?是不是需要北平這邊的報紙也幫你宣揚宣揚,這件事兒到底誰是誰非?是不是您梁公子要在我們四九城揚名立萬?”楚牧峰一口氣說道。
“你……”梁棟才張了張嘴,真要是宣揚出去,那就違背他的初衷了,搞不好還會對他老子有影響。
“所以這事就到此為止吧!他也被關了幾天,差不多就成了。”楚牧峰說道。
“可我還挨了打呢!”
“你挨打了?梁公子,據我所知,可是你先動的手,況且徐強東也沒占到多少便宜!這事我說得已經夠清楚了,你怎么就是非要在這里鉆牛角尖,無理取鬧呢?還是說你其實早就另有打算,非要借這事做文章呢?”
楚牧峰的語氣已經變得不耐煩起來,眉宇間浮現出一種玩味神情,看著梁棟才意有所指地說道。
“你的事情我們閻廳長已經知道,他就這事已經和梁部長溝通過。梁部長的意思就是你不能吃虧,只要你揭過,這事才算是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