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她背上的富貴兒翅膀扇了她一巴掌“沒把你當流氓就不錯了。哪有好人上來拉人家手的,你表白了嗎你”
景春“”
富貴兒繼續“你怎么沒有一點邊界感。”
元雅在教室后面喊她“阿春,你快回來,快點。”
“來了。”景春扭頭應了一聲,沒再調戲桑尋,徑直回了后排。
桑尋安靜地坐著,早上的教室很吵,他像往常一樣把書攤開放在桌子上,然后隨手抽一份卷子低頭驗算。
很快就投入進去,
他做事的時候總是心無旁騖,這好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力,他從小就一個人待著,在漫長的孤獨和黑暗里,他并不覺得難以忍受,甚至能獲得一絲平靜。
他的同桌扭頭在和后桌打鬧,吵鬧聲鉆進他耳朵,又飄出去,像是有什么無形的屏障把他和周圍隔絕開。
但隔不開景春的聲音。
元雅義憤填膺“他天天甩臉色給你看,你搭理他干什么。”
景春笑了笑“沒有,他挺好的。”
“你討厭她。”一個聲音鉆進他耳朵。
“沒有。”他回答。
“你應該討厭她。”
他有時候覺得自己大腦里住著兩個人,他們相對坐在一株大樹下,兩個都是他的模樣,青衣長衫,擁著一個棋盤席地對座,他執白子,對方執黑子。
他只偶爾會出現。
“你是誰”他問。
對方懶散笑著“我就是你。”
他閉上嘴,沒有再回答,他不喜歡這種打啞謎的方式。
“你好像對我一點也不意外。”對方有一搭沒一搭地問他。
桑尋半闔著眼,仿佛陷入半夢半醒的虛擬環境里,他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這么清晰看到他。
他的確很像自己,只是眉眼更陰郁邪肆一點。
說幻境,它似乎過于清晰了,他好像一伸手就能擰上對方的脖子。
“我該意外嗎”他沉默片刻,只是平靜問了句。
“不愧是她教出來的,你和她真像。”青衣反過來擰住他的脖子,“對這丫頭那么好,是看到她影子了嗎她死了,你清醒一點。”
桑尋蹙眉,他不知道他在說什么,還沒等他反抗,上課鈴響了,把他從迷亂中拽回到現實。
幻境褪去,大樹、棋盤、青衣,悉數消失了。
他的同桌突然小心碰了他一下,遲疑地問了句“大佬,你和景春是不是真的有矛盾”
桑尋抿唇,沉默片刻,反問“為什么這么問”
同桌嚇了一跳,連忙擺手,“我沒沒沒別的意思,就是看他們總在論壇聊,又看你好像對她挺不耐煩的。”
“沒有。”他說。
對方還是一臉困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