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富貴兒靈力消耗太大了,景春也受了很大影響,她今天本來就非常虛弱,所以桑尋一離開她就立馬發覺了。
兩個人隔了十公里都不到,但她已經覺得渾身像是被一萬只螞蟻啃噬過了一樣,疼得渾身冒虛汗。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著,讓她想忽略都難。
那種迫切想要靠近他,甚至把靈體放在他身上的欲望比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景春天生就對草木有些極強的療愈能力,也就自然而然得草木青睞,春神更是可以借助任何草木的力量,所以她當初和扶桑簽訂契約的時候,怎么都沒想到會有今天。
她沒能約束他,反而被他控制了。
人類倒還會抗爭一下命運,但神族向來信奉順天道,她覺得自己可能上輩子或者上上輩子欠他什么吧
所以這一世要來還債。
過了大約四十分鐘,桑尋才回來,剛敲了一下門,景春就迫不及待去開。
桑尋站在門口,長褲t恤,眉眼低垂,拎著一盒蛋糕,沉默遞給她。
路上順道買的,是她愛吃的芒果口味。
景春愣了愣“謝謝。”
怎么突然真的像談起戀愛來了。
“你去哪兒了”景春可以調用的草木力量也是有限度的,他一旦跑遠了她就感知不到了,因為靈力都用來抵擋疼痛和難受了。
更何況她今天本來就很虛弱。
桑尋不習慣這種寒暄,他好像天生就缺乏這種交談的技能,且大多數時候都厭倦這種無聊的對話。
但以他有限的情商來看,這時候不說話可能后果會很嚴重。
“去看爺爺。”不過,桑尋沒說自己為什么突然想去看爺爺。
景春和他在這里住了十七年了,但就像在不周山待的那幾百年一樣,她對他的了解淺薄到近似一無所知。
她覺得這并不能怪她,實在是因為他是塊真木頭,他木起來跟開了自動屏蔽也沒什么區別了。
在不周山的時候她就狠狠領教過了,她無聊得撓墻,想盡辦法想和他培養一下感情,但幾乎得不到什么回應。
相比來說,他現在已經談得上熱情了。
“我還沒見過你爺爺。”景春盤腿坐在茶幾旁的地毯上,拆了蛋糕盒子上的綢帶。
“你想的話,改天帶你一起去。”他說。
桑尋在沙發上坐下來,安靜地看著她。
富貴兒從臥室里溜出來,躡手躡腳地蹦跶著,跳到了他的肩膀,歪著頭看他,像是在看一個珍惜動物。
景春嚇一跳,抬頭吼了聲“富貴兒”
桑尋抬了抬手“沒事。”
他并不太喜歡尖嘴動物,但景春好像很喜歡這只鳥,走到哪兒都帶著,所以他不介意接觸一下。
富貴兒得意地蹭了蹭桑尋的腦袋,他其實就是想察看一下桑尋的狀況,這會兒仔細看了,發現問題還是挺大的。
“他很虛弱。”富貴兒傳音給景春,“你跟個女妖精一樣,你快把他靈力吸干了。”
景春“”
她切蛋糕的動作一頓,唇角不自覺地抖動了幾下。
什么鬼。
“他神相缺失一半,剩下的一半陷入休眠狀態,靈體也萎靡不振了很久了,現在這情況,挺不對勁的。”富貴兒說。
桑尋看她表情凝重,忍不住問了句“怎么了,不喜歡”
景春回過神來,笑了笑“沒有,我就是在想,我們待會兒干什么。你以前假期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