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可憐,被騙一次,還要被騙第二次。”
桑尋仿佛沒聽到,安靜地看著她“那到底能不能嗯。”
就這么片刻,班上好多人在偷偷看,景春立馬站了起來“隨便你,我回去了,放學等我。”
桑尋看著她,最終還是“嗯。”
景春被他氣得發笑,嗯嗯怪嗎
衍城三中的慣例,國慶后的一周是秋季運動會,但一向和高三沒什么關系。
只是今年大概暑假時間太短,體育課和藝術課全都被侵占,加上周樂樂的事被各種添油加醋成精神壓力大。
學生們過得太壓抑,表現出了極大的不滿。
最開始是學校賬號的樹洞里有人吐槽,引發了一陣共鳴,然后就有人呼吁給校長發匿名郵件,呼吁讓學生們喘口氣。
不過大家也沒抱希望真的能爭取到,只是借此發泄情緒。
沒想到過了一周,學校真的組織高三進行了一次課外實踐活動,讓學生們可以放松片刻。
兩個班級兩個班級為一組,為期兩天,分批去一個民俗文化基地參觀。
那個基地在一座山上,一整座山都在規劃開發中,其實包攬了旅游民俗和商業,只是起了個名字叫民俗文化基地。
現在規劃建造完成了百分之八十,但還沒有正式營業啟用,只對特定群體邀請開放參觀,做最后修改和營業準備。
學生們挺熱情的,這地方開發好幾年了,坊間流傳了很多離奇傳說,雖然疑似炒作,但確實也真的讓很多人起了好奇心。
上周還有新聞說這地方看到了九尾狐貍。
景春對這些并不感興趣,她更感興趣的是,這個地方正好是仙人村的遺址。
和他們組隊的班級正好是隔壁周樂樂在的二班。
他們路上商量著去村里探望回家靜養的周樂樂,景春才知道。
她剛剛上網查了查。
仙人村遷徙過很多次,這是最后一個落腳地,這個村落并不大,坐落在一片谷地的緩坡,沿著河流分布兩岸,整座山要整體規劃的時候,希望他們能全部搬走,但這些村子里的人都不愿意,村里的話事人說這里有對他們很重要的東西。
后來不知道怎么協商的,就把村子作為規劃的一部分了。
現在村里里的人都還在,但村子也成了開發區域。
兩輛大巴車載著學生到達了山腳的廣場,入目是一座高大的牌樓,寫著衍山民俗文化基地。
富貴兒自從來這邊就有點沉默,下了車,才突然說了句“這里有很濃的煞氣。”
衍山地處靈脈之上,是難得的好地方。
這樣的大山,也總會有靈物出沒,說不定還有護山大神。
雖然肉眼看它青山綠水靈氣逼人,但景春也發現隱隱散發著黑氣。
桑尋不太舒服,一下車就臉色蒼白,景春過去扶住他“你沒事吧”
桑尋搖頭,神情有些恍惚“沒事,就是突然覺得頭有點疼。”
他在心里想脖子、背、肩膀、脊椎都很疼。
那種疼是一種緩慢的腐蝕性的疼痛,他覺得自己身體變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富貴兒欠揍地吹了下口哨“他可能發情期,對煞氣很敏感。”
景春瞇了瞇眼“發你個頭的情,閉嘴。”
富貴兒從這邊肩膀飛到那邊肩膀,伸了伸懶腰,努力躲著人別撞上了,不然它隱身但不能變換形態,被碰到會覺得見鬼了吧
雖然它不在乎,但分界條例有規定,不能造成人類恐慌。
如果鬧大了,景春估計要被驅逐出境,到時候桑尋才是真的要慘了。
它打了個哈欠“你碰碰他,他會好受點。”
景春“”
這要求,真的怪怪的。
她已經盡量避免觸碰他了,他這個人表面看起來冷淡安靜,但她偏偏能聽見他心聲,看到他靈體的變化。他一點都像表面上那么淡定。
她忍不住說“我以前是放火燒過他嗎天道要這么降下因果。”
進退維谷,騎虎難下,往前一步不行,退后一步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