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神相還在,那瞬間的威壓可能會直接沖著赤瀾九過去。
管家也愣了愣,笑著解釋道“那位是周氏科技的公子,周瀾,今年才剛二十出頭,已經接手自家公司了,今天是代替他父親過來的。”
景春是實在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赤瀾九,倒也不是覺得太巧合,就是覺得赤瀾九出現在人界本來就比較稀奇,而且幾乎可以肯定,她出現的地方不會有好事發生。
人界沒有大事,不會派她上來。
景春扭頭跟桑尋說“那你先忙,我看到熟人,去打個招呼。”
于是桑尋眾目睽睽拉住了她的手。
他表情嚴肅地看著她,手指用力,緊緊攥著她的手,那眼神就差直接寫上“不許去。”
盡管她說過和周瀾沒有任何關系。
但是他就是覺得十分的不爽。
那種突如其來的占有欲讓他表情都顯出一些固執來。
景春還是第一次看他這個樣子,這好像和記憶中的他一點也不一樣,和傳聞中的他也不一樣。
甚至和富貴兒口中的人,也完全不一樣。
景春本來就已經走了一小步了,被他拉住手忍不住回頭看他,兩個人形成一種拉扯的姿勢,看起來像那種三流的狗血劇。
景春有些尷尬用另一只手扶了下他握著她手的那個手腕,湊過去低聲說,“你干嘛,我有事找他,就說幾句話。”
搞得像是她要去和人私奔。
桑尋要去三樓,本來就不能帶上她。
他也說不上來自己這突如其來的占有欲是從哪里來的。
好像從剛剛接吻的時候,他就覺察到了自己內心的秩序在一瞬間起了某種劇烈的改變。
就好像有個閥門打開了,那些從前都不會有的情緒一瞬間都無師自通了。
比如會因為她接吻時候的退縮而感到恐懼和憤怒,像是害怕她隨時脫離自己的掌心,然后消失不見似的。
就像現在,看到她迫不及待地走向別人,盡管他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但依舊會感受到一種沒來由的嫉妒和危機感。
他不想她走向任何人。
桑尋喉嚨發緊,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松開她,低聲叮囑“不要亂跑,不要跟他走,等會兒我來找你。”
景春覺得很尷尬,客廳里很多人,二樓的欄桿處也很多人,這會兒都若有似無往這邊看,桑家的二少爺,一直養在外頭,很多人都是知道的,突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叫回家,顯然是要有什么動作了。
但這位據說心性和能力都絕佳的二少爺,竟然第一次回家就帶著異性,還拉拉扯扯,實在是很不像話。
讓人很難不聯想到他那個花心且荒唐的父親。
景春胡亂點著頭,掙脫他的手急匆匆走了。
赤瀾九坐在角落了端著香檳杯,看到她過來,咧嘴笑了笑“寶貝,你這演偶像劇呢”
景春長舒一口氣,從長桌上夾了幾塊兒小點心捧在手里,然后有氣無力坐下來“我都怕他爺爺突然出現,遞給我一張支票給你一個億,離開我孫子。”
赤瀾九扶額笑起來“你有這么值錢嗎”
景春點點頭“我覺得我挺值錢的,你看他,我就說過來跟你說句話,他都要拉住我,我真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我感覺他好像突然之間就變得很陌生了,我都懷疑是不是親他一下真親出問題了。”
赤瀾九嘖了兩聲“你倆這戀愛談的真有意思,不過據說他八千年開次花,但春神死后,他好像幾萬年都沒開過花。不會憋出毛病來了吧”
景春“”
她無語了片刻,然后才想起來問了句“你怎么在這兒,又出什么事了。”
赤瀾九抬了抬下巴“樓上,看那個穿白裙子的。”
二樓的看臺上站著幾個人,正在含笑交談,氣氛很融洽。
中間有個看起來才二十歲出頭穿著白裙子的女生,被眾心拱月地圍著,顯然是那一圈人的中心。
女生偶然一回頭,景春倒抽一口氣。
“桑澤林的義女桑洛,很有商業頭腦,但渾身怪癖,深居簡出,桑老爺子生病后,公司的事都是她在打理。”
她長得和桑尋太像了。
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那種。
不知道的甚至可能會誤以為是龍鳳胎。
景春好半天回不過神來,問“她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