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尋搖頭“沒事,不用麻煩了。”
兩個人上學前,桑尋囑咐了孟姨一句把書房里的東西收拾一下就行了,其他能不帶就不用帶了。
孟姨大概是已經短暫忘記要搬走的事,聞言愣了下,有些悵然地應了句“欸。”
最近一上車,周叔就拉擋板開音樂,十分的熟練。
景春便順勢湊過去趴在他臉上看“為什么失眠”
她的眼神上下略微移動,目光范圍大概只在他上半身,眼神里閃爍著探究的光芒。
好像養了一只不會說話的寵物,在認真做研究。
桑尋抿了下唇,那種錯亂感又涌上來,他帶著一點怨憤低著頭咬住她的唇瓣,用人類擅長的方式親近。
但他本來以為這樣會給他一點真實的感覺。
可無論他吻得多么用力,手指握住后腰多么用力,好像總是感覺缺點什么。
景春被親著親著,整個人都快坐到他腿上了,他真的太高了,高得坐著接吻都夠不著。
她的兩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時間久了就很酸。
但她只是挪動了一下,就被他狠狠地扯回去。
景春有些無奈,再這樣下去,這輛車就真的徹底不干凈了。
他的情緒很復雜,其實從早上看到他的第一眼,景春就覺得不太對勁,但最近他好像也沒有對勁過,她也就沒有在意。
但如果說早上還能解釋為他最近接收了太多認知以外的消息精神有點錯亂很正常,但現在的他就有點像是溺水的小狗在抓她這根稻草。
雖然景春也不知道,他的心路歷程是什么。
怎么突然之間變得情緒這么不穩定。
只好試探著,反客為主地去回吻他。
人類的舌頭可以很靈活,那景春覺得她可以再靈活一百倍。
接吻的造詣上,她可能沒有那么豐富的經驗,但卻有著得天獨厚的先天條件。
桑尋眼神有些渙散,因為缺氧而覺得大腦空白。
而他似乎變得有些享受這種短暫迷失的感覺。
好像什么也不用想,只要待在她身邊就好,然后什么都可以不用再考慮了。
桑尋微喘著,雙手抱住她,將她固定在懷里。
景春本來是想讓他精力消耗一下早點正常起來,但看他還有點來勁,于是睜開眼想跟他聊聊,但一睜眼就看到他靈體整個已經膨脹了數十倍,龐大到都足夠籠罩一座城市了。
他的情緒變得異常極端,圈住她身體的手都在顫抖,仿佛只要她離開,他立馬就能崩斷。
景春拍了拍他的臉“桑尋,能跟我說說,你現在在想什么嗎”
桑尋好像意識到了自己精神狀態不太好,微微偏過頭,有些難堪地垂著眉眼,低聲說“我昨晚,做了很多夢。”
景春“嗯”了聲,“你的靈體不是人類,其實是不會像人類那樣做夢的,你應該只是回憶起了一些碎片記憶。”
桑尋不知道,只是感覺那些夢境讓自己變得很奇怪。
“我快要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桑尋不想讓自己變得失控,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失控是一種壓抑的失控,他不會罵人,也無法通過言語和行為發泄。
他的失控似乎僅限于她,他面對她的時候,會生出一種近乎偏執的占有欲。
景春半跪在那里,讓自己的視線能和他保持在一個水平線,她親了親他的額頭,輕聲安慰他“都是真的。”
她的語氣溫柔且肯定。
她往下,親吻他的鼻尖、嘴巴、臉頰,和耳朵,然后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你看,我是真的。”
她抬手,變出一根藤蔓,纏繞在他脖頸“這個也是真的,我能操控的植物很多,我喜歡用這個,是因為你還是樹的時候,喜歡用枝條做武器,是跟你學的。將來你恢復了,就能記起來了。”
景春很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你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