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咪的聲音隱隱約約傳過來,房間里的人都聽到了。
大概那只貓本來就是故意說給所有人聽的。
沒有人可以犧牲桑洛來解決問題,她自己也不行。
馬小紅最先反應過來,忍不住發出今晚第二聲驚嘆“哇哦。”
她看著尚且狀況外的諸位,打了個響指,對著景春和扶桑說了句,“哎,你倆,醒醒,女兒早戀不管管”
景春確實在狀況之外,腦子里很亂,大概被桑洛嚇到了,那孩子真是有點不顧人死活的瘋勁兒。還好,貓咪還能管她。
就是桑洛對貓咪太兇了。
片刻才反應過來“”
桑尋頓時蹙眉,那貓咪看起來一直都是溫吞沉默和隱忍的,好像桑洛說什么就是什么,這還是第一次暴露出一點強勢的占有欲。
富貴兒和赤瀾九對視一眼,各自咬了一下薯片,喀嚓聲驚醒了大腦,富貴兒頓時彈跳起身“我靠,我就說這貓不是很能耐,怎么這么聽桑洛的話。”
赤瀾九滿臉不可思議地搖搖頭,“真是活得夠久什么都能看到啊”
景春試圖用植物追蹤貓咪的蹤跡,但行蹤斷斷續續連不上。
加上富貴兒模棱兩可的話和一些不好的預感,她忍不住感覺到一種莫名的焦躁,她幾乎要榨干自己所有的神力去捕捉桑洛和貓咪的蹤跡。
富貴兒攔了她一下,“算了,它要想傷害桑洛,根本不需要等到現在,還是先想想怎么把雕像的事解決了吧這件事總歸要解決的。”
但它看了一眼桑尋,露出幾分凝重來。
它其實有一句話沒說。
或許從頭到尾,扶桑一直耿耿于懷的是,這一切的悲劇都是從他誕生那一刻開始的。
因為他是錯的,所以不管怎么努力,都不會有好結果。
所以他能想到的解決這一切的方法,大概就是讓自己消失吧
至于怎么消失,扶桑沒對富貴兒說過,但富貴兒用腳趾頭也能猜到了。
它沒告訴景春,因為這句話才是說了也毫無用處。
盡管它甚至努力地在幫扶桑促成這件事,但它還是沒來由的憤怒。
但它不知道該憤怒誰。
或許是憤怒扶桑太不爭氣,實在沒有做禍國妖姬的潛力。
還沒他閨女活得恣意,雖然那小變態看起來太瘋了,但它甚至有點欽佩她。
又或許憤怒春神太博愛,但從春天誕生的神靈,她本來就是悲憫慈愛的,她太好了,隕落后的千千萬萬年里,還是有人記得她。
就連它因為知道扶桑這次大概必死,因而對她生出怨氣和指責,都會很快陷入愧疚當中。
但富貴兒還是很憤怒,它變成一只尾羽上插滿彩帶的烏鴉在半空毫無章法地飛來飛去,像個精神病發作的鳥兒。
赤瀾九非常配合地鼓鼓掌,夸贊道“彩衣娛親啊小鳥,不錯,真孝順。”
富貴兒飛過去踹了她一腳,赤瀾九伸手拽掉它的彩帶,然后將它五花大綁,順便扯了一根它的真毛。
“瑪德,你要死啊老子的每一根毛都很珍貴。”
倆人扭打成一團。
馬小紅從背包里掏出面膜給自己護了個膚。
被赤瀾九和富貴兒表情驚愕地看了一眼后,她呵呵笑了聲“美少女是這樣的,哈哈,哈。”
她的面膜紙是自制的,甚至給自己的第三只眼睛也剪了個洞。
赤瀾九趴過去看,湊近了會發現她的第三只眼狹長,感覺眼皮下的眼珠子是她下面倆眼珠的一點五倍。
“幫姐看看姻緣。”赤瀾九勾她的下巴,“我爹一直催我找個老公,但我不喜歡鬼,我喜歡人,把人擄去幽都犯法,我長時間居住在人界也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