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真的是故人。
“要不要上去”景春扯了桑尋一下,法術還沒有失效,牽握著的手還松不開。
桑尋沉默地點了點頭。
于是兩個人之間古怪的氛圍也被打破。
青龍的身影飛出窗戶,消失在夜色里。
閃電咔嚓一聲,照亮半邊天,青龍穿梭在云層之上,腳下踩著雷電,社恐膽小的她卻在爬上天空的時候仰頭發出一聲悠長的龍吟。
客廳里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
馬小紅拆掉面膜,按摩吸收著精華,感嘆道“人生亂套我睡覺,精彩。”
好像誰都忘記眼下的煩惱了。
富貴兒站在窗臺上,突然笑著說了一句“以前有青龍的地方絕對沒有扶桑,有扶桑的地方,青龍是不會靠近半步的,他們都覺得自己才是春神最親近的生靈,所以討厭對方分走了春神的注意力。春神呢,偶爾敲打一下,偶爾安撫一下,她好像天生就有一種親和力,沒有人會不喜歡她,也沒有人忍心真的責怪她。”
赤瀾九湊過去,趴在窗戶上往外看,西山別墅區周圍是荒郊野嶺,安靜得很,云層里青龍的身影若隱若現。
赤瀾九好奇感嘆一句,“那扶桑就沒有恃寵而驕的時候嗎多牛逼啊,她明明有那么多選擇,最終卻選擇了一棵樹,要我我走路都得扭起來,老子超有魅力的好嗎”
富貴兒“”
這紅毛腦回路
富貴兒突然勾住赤瀾九的脖子,“兄弟你很有前途,老子也是這么說的,但你知道,木頭腦袋就是不大會轉的。”
赤瀾九“啊”了聲,遺憾地說“那太可惜了。”
富貴兒歪著腦袋想了想,“其實還是有過一次的,他把春神捆起來不讓她出去,就剛懷那會兒,可能孕期綜合征吧超黏人,還會掉小珍珠,他哭起來可有心機了,不掉眼淚,就眼眶發紅,然后不說話,開始開花,開完花,那花簌簌往下落,春神可是生命神,哪看得了這個,看完就開始抱他,親他,他還要矜持一會兒,親個十幾下才回嘴,嘖那真是他最有出息的時候了。”
赤瀾九“”
過了會兒,她捂住它的嘴,“你怎么知道,你趴人家床底下了啊”
富貴兒理直氣壯地“啊”了聲,“怎么,那本來就是我房子,我偷看兩眼怎么了。”
赤瀾九給它豎了個拇指,“你這鳥,怎么什么都往外抖落。”
說完,耳朵湊近它,低聲說,“不過我喜歡,來,我給你倒點兒瓜子,多說點。”
馬小紅也湊過去,一人一鬼一鳥一盤瓜子。
夜已深,誰都沒有睡意。
好像末日快來了似的,又好像什么事都沒有,氣氛從緊張變得溫吞吞的。
赤瀾九是在凌晨接到消息的。
她離開幽都的時候派了幾個人盯著扶桑的本體。
今早突然有消息,說本體開了滿樹的白花,不周山的死地本來陰暗潮濕毫無生機,這會兒因為扶桑本體膨脹了無數倍,渾身散發著柔和的光,死地一夜之間亮如白晝。
幽都離死地本來還有一段很深的距離,但經過上次和這次,根系都快蔓延到幽都大門了。
“好離譜,有沒有人管管,一覺醒來天亮了,幽都的鬼們都不敢出門了,第一次見這么亮的天,眼睛都睜不開了。”那邊吐槽說,“而且根本沒有人能靠近,本來想找人查看一下,剛出幽都大門,直接被甩飛到城墻上,嚇死鬼了好嗎。”
赤瀾九抓了抓自己滿頭紅毛,呢喃一句“靠,那鳥是不是說他上回懷孕也這樣來著”
她頓時瞪大眼“瑪德,真懷了啊”
神樹就是不一樣,踏馬的說生就能生。
她掀被子從床上跳下去,一腳踹開了景春和桑尋的門“你倆有二胎了好像怎么辦啊”
這到底誰能管,誰敢管扶桑,幽都就算她爹來了也不敢管啊而且據說而且這么大動靜,神界肯定要知道了,這這這
赤瀾九再次抓了抓滿頭紅毛,第一次感覺到一種腦子宕機的感覺。
這是真的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