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原來春神只是單純喜歡用自己的骨頭煉劍罷了。
他一難過,就悶著不說話,然后折騰自己。
景春出門辦事,回來的時候,他獻寶一樣,獻上兩個骨笛,他用自己的指骨做了兩把骨笛,吹起來跟青龍的哭聲差不多,他要她把這骨笛送給青龍。
她苦笑不得,實在不懂這是什么奇怪的念頭,但也應下了,送給青龍的時候,兩條龍都十分抗拒,甚至覺得羞辱,因為吹起來實在太難聽了。
他們將這個視作扶桑的羞辱。
“連您也幫著他欺負我們。”青龍生氣了,甚至有點委屈,覺得她偏心。
景春忍不住笑,說扶桑并不會那樣。
他是一棵單純的樹。
大概只是想要更多地占據她,包括她身邊的東西。
景春說“那我給你們加持一個陣法吧,當你們吹某個特定的頻率,就能召喚我。”
“可是你召喚我們就好了啊。”青龍覺得這實在是件很沒有必要的事。
但景春還是制作了法陣,并不能召喚出她的本體,只是積聚植物的力量,召喚她的分身。
青龍預感到自己死亡的時候,把骨笛傳給了聞澤岷。
而聞澤岷是被天帝帶走的,所以聞澤雨才始終找不到。
辛旸的背后,緩緩走出一個少年,少年長著和聞澤雨七八分像的臉,他的脖子里掛著一根骨笛,微微拱手看向天帝“陛下,只要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人心中的惡念就會像雨后的春筍一樣瘋長。”
辛旸幾乎瞬間就懂了,發出一聲悲哀的笑意,那張波瀾不驚又威嚴深沉的臉上,露出顯而易見的憎惡“你做局騙我”
正如聞澤雨所聽說,骨笛是邪惡的東西,只要吹響它,就可以和邪靈做交易。
辛旸聽說的也是如此,聞澤岷抵死不認,但最后還是在天帝的威壓下承認,骨笛確實和邪靈有關。
辛旸猜測,骨笛是拿來控制邪靈的。
春神造出來這東西,顯然是壓制用的,但他若用來煽動,似乎也并不是不可以。
他試著操控扶桑識海里的邪靈,沒想到真的可以。
扶桑識海里的聲音,一半是天帝在操控。
辛旸臉色驟變“他若心志堅定,那這不過是尋常的考驗,而且他也沒有失控。”
她并不能靠這個來審判他。
景春沒有否認,但其實她最初只是想讓青龍協助她找回記憶,骨笛的法陣可以短暫地凝結春天的力量為她塑身,她可以從草木的力量中提煉出自己過往的記憶,雖然不會太完整,但能拼湊出百分之八九十。
但因為辛旸的插手,而讓事情起了變化,不過最后的結果卻比預想更順利。
只是以扶桑為代價,她心中愧疚更深了,對辛旸的失望和恨意便也更深了。
“重要的并不是這個,或許陛下忘了,我曾經把他的靈體融合了一半,所謂雙靈體當然是謊言,但分離出的一半,確實是邪念為本源的邪靈,我缺失的靈體陛下幫我補全了。”
辛旸一直試圖讓邪靈茁壯起來,盼望有一天他會徹底失控,那樣他就有理由絞殺他。
但茁壯的邪靈并沒有能控制扶桑,只是養出來的這一半靈體,倒是正好可以填補景春靈體的缺失。
聞澤岷走向景春,躬身長拜,“幸不辱命。”